:“看到没有,奥秘在这里!”
刘裕仔细一看,只见头盔的侧面,双耳的位置,却是钻了百余个针眼大的气孔,这才是这个头盔戴上之后,还能听到别人说话的根本原因,这些气孔不至于降低整个头盔的防护能力,却能让人能听到别人说话,不得不说,小小改动,独具匠心!
刘裕叹了口气:“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那些制盔匠没有想到呢?要是有这个,水生兄弟也许就不会死了。”
孔靖冷笑道:“因为大凡制盔和制甲,以及制军械的工匠,他们不用自己穿着这些甲胄,拿着这些武器上战场搏命,做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完成任务而已。又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呢?”
刘裕有点明白了,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所以,你就要立这样的规矩,来逼着每个工匠都不能偷懒?”
孔靖正色道:“这只是第一步,我家祖上就是工匠出身,深知这一行很难象军士打仗那样靠着斩首和军功出头,所以,既然不能给出足够的好处来吸引人好好干,就只有先立威,让人不敢偷奸耍滑了。毕竟,自古以来,这种制甲制械的工匠,不是战俘就是奴隶,调动他们的积极性,首先要的,只有鞭子。”
刘裕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可是我们北府兵,即使是工匠,也是从军应募来的百姓,良民,不是什么奴隶!”
孔靖微微一笑:“没什么区别,他们是各军淘汰下来的人,要让他们干活,先得立规矩,刚才问你的问题,我现在告诉你答案,自古以来,军械甲胄做得最好的,不是汉军,而是秦军!”
刘裕奇道:“秦军虎狼之师,不是经常赤膊上阵,逢人便杀吗?要论军械武器,他们未必很强吧。”
孔靖笑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箭头,递向了刘裕:“你看看这是什么?”
刘裕拿过这个箭头,放手里看了两眼,这是一个典型的三棱青铜箭头,开有血槽,即使是经过了几百年的岁月沧桑,上面已经是锈迹斑斑,但仍然触手很锐利,刘裕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箭头,放到今天也能杀人,孔幢主,你意思是说,秦军的武器质量极高,几百年后还能用吗?”
孔靖摇了摇头:“你再仔细看看箭头上面。”
刘裕的脸色一变,用手撮了撮箭头,青铜锈斑应手而落,一个细如蚂蚁的小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刘裕吃惊地张大了嘴,没想到这个只有两寸长的箭头之上,居然还刻了字,他并不是太认识这种秦时小篆,但依稀可以看到,是个庆字。
“这,这是个庆字?什么意思?”
孔靖正色道:“庆,是制作这个箭头的工匠的名字,也是我的先祖。秦军军制,所有工匠做的武器盔甲,每一个箭头,每一片甲叶,都要刻上工匠的名字,战后打扫战场时需要检验。”
生铁熟铁与炒钢
孔靖从刘裕的手中接过了这个箭头,一边放入怀中,一边继续说道:“若有箭不破甲,甲不御矛的情况,工匠都要按秦律进行处罚,轻则课以重罚,剥夺民爵和田地,重则直接处死。是以秦军不仅战士剽悍,如狼似虎,更是甲兵犀利,就靠的是此法。”
说到这里,孔靖微微一笑:“刘裕,愿意跟我一起,打造天下最好的武器盔甲吗?”
刘裕长舒了一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求之不得!”
不过说到这里,刘裕还是眉头一皱:“但你刚才那样,因为打错了水就直接剁了手指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知道这水是用来淬火用的,但什么水不是水,有什么区别吗?”
孔靖摇了摇头:“刘裕啊,这就是你不知道了,铁器的打造,一大半就是要靠了这个淬火,是好钢还是烂铁,可以说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一淬之间的事。”
刘裕奇道:“有这么重要吗?钢和铁有什么大的区别?”
孔靖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怀里:“就象这个箭头,在秦朝的时候,用的是青铜箭头,青铜很软,即使是加了很多东西,变得坚硬的熟青铜,也只能做到勉强射穿皮甲,所以秦军虽然甲兵犀利,但是以后碰到了铁制武器,还是吃了很大的亏,这也是秦末到汉初,渐渐地从这种青铜武器过渡到铁器的原因。”
刘裕点了点头:“是啊,都说上古夏商周这些时代才用青铜,反正现在是看不到了,就连我家的农具,都是用铁打造的。不过,我一直不知道这铁是如何弄出来的,更不明白,铁和钢有啥不同。”
孔靖正色道:“铁,是用铁矿石和木炭在一起,封到那些高热燃炉之后所炼出来的,铁矿石碰到极热的火焰,会熔化成铁汁,然后凝固之后,这些铁汁中的一些杂质会给排除,就会成为铁块,这种块状炼铁之法,从战国的中晚期开始出现,到汉朝前期,已经渐渐地成形了。”
刘裕点了点头:“我听村里的铁匠说过,这种铁,是叫生铁,很硬,可以用来铸造东西,但也非常脆,碰到稍强点的外力,就会折断,而且,不能再重复地进行锻打,对吗?”
孔靖微微一笑:“正是如此,这种生铁,硬度还可以,但只能铸,不能锻,并不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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