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这种分散的飞石打击,除非是打移动缓慢,队形密集的敌人,不然作用很小,妖贼是两三千人分散开来,散兵方式冲击高地,这样打,打不死多少人的。”
刘毅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这点,不求击退妖贼的攻击,只想能打乱一下他们的阵形,毕竟几百块石头从面前飞来,也是挺吓人的,只是我想不到,这些妖贼面对飞石冲击,竟然视如无物,就算有些同伴给石头砸中,顿时血肉模糊,化成血泥,而这些血泥都飞溅在一些人的身上,这些人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冲,这就有点吓人了。”
刘裕沉声道:“你应该这时候反应过来,这些人已经神智不清,肯定是磕了药或者是施了什么妖法了,正常人皆有恐惧之心,就算我们北府将士,杀人不眨眼,给近距离砸死同伴,骨肉一起溅到身上,也不可能当成完全无事人,最起码,也要扭头看看,也要有所停顿才是。”
刘毅咬了咬牙:“妖贼一向凶狠残忍,突击如风,不顾同伴死活,甚至踩着同伴尸体进攻,我们也是常见,当时我没往他们磕药上想,还以为这些人是给妖法洗了脑,不过,我倒不是太担心,因为这个时候,我们的两面军旗,已经分别在南北两个高地上竖了起来。”
刘裕笑了起来:“所以你的弓箭手,也已经聚在这两面大旗之下,占了有利的地形,对吧。”
刘毅点了点头:“是的,妖贼冲在最前面的,离高地不过两百多步,已经进入了步兵弩的射程范围,而我即刻下令,所有的弩兵开始发射,直指冲在最前面的妖贼,五弩瞄一人,务求必杀。”
刘裕正色道:“这命令一下,两三百张连发步兵弩齐发,冲在前面的百余名妖贼剑士,顿时就给打倒在地,身上插着弩矢,如同一个个活靶子似的,而妖贼冲击的人浪,也是被生生地扼住了第一排,正常人看到这个场面,早就会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了吧。”
刘毅咬着牙,双眼通红,嘴里喘着粗气:“是的,就是这样,连隔了里余的我看到,都会非常震撼,六石步兵弩在两百步距离上打中人体,那真的是断头飞肢,空中顿时会腾起一道一人高的血雾,甚至可以看到给打断打残的身体,从这血雾中冲出,向前奔出五六步,才倒在地上,两个高地之下,百余步的地方,顿时就是血流成河,连青草的颜色都变了。”
说到这里,刘毅的眼中闪过一丝难忍的惧意,即使是杀人如麻的他,如此酷烈的场面,也是为之动容,他甚至拿起面前的那个魏顺之没喝完的酒坛,直接就往嘴里灌了起来,也许,只有这烈酒的劲,才能让他这时候回忆起如此酷烈战斗的神经,得到些许的麻木和放松。
长生怪物杀四方
刘裕看着刘毅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此酷烈的弩矢风暴之下,妖贼仍然是视若无睹,后面的人继续向前冲击,是吧。”
刘毅握着酒坛子的手,有些微微地发抖,显然,他的思绪已经完全地给带回到了那天的战场上,那是他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忆的恶梦,也许,只有在现在酒精的刺激下,才能让他愿意回忆起这场恶梦。
“是的,江上的白雾还没有完全地散去,因为弩矢的击中,给打残撕裂的肢体里,喷出的血雾,弥漫在两个小高地之下,正常人恐怕早就会给吓得神智不清,就算再胆大的勇士,也会趴伏在地,不敢上前送死了。”
“可是这些妖贼,却是全然不受影响,甚至向前冲击的剑士们的速度都没有半点的减缓,有些人给直接射中,身上一边流着血,一边向前冲都不带半点迟疑的。仿佛这弩没有打在他们的身上!”
刘裕叹了口气:“这时候出的血还是红的吗?不是紫的不是黑的?”
刘毅有些意外,看着刘裕,说道:“怎么,你也见识过这样大量的,突然变成鬼兵的怪物?”
刘裕点了点头:“见过太多了,不仅见过冲锋的,还见过从城里从夹壁墙中杀出来的,甚至,还见过从天中的孔明灯里跳出来的,只要不是全身着火,那很快药性发作后,就会变得一度刀枪不入,而它们变成怪物之后,不需要武器,只需要十指就可以把人活活撕裂,如果碰到这样的长生人怪物,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开,躲得远远的。不要与之纠缠。”
刘毅喃喃地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个,要是早知道…………”
刘裕叹了口气:“这些怪物都已经冲到你的大阵近前,就算我在,也没用了,而且,在广固城中我见到的这些个怪物,咬了人,杀了人之后,还会把被咬的对象,也变成这种类似的怪物,太可怕了!”
刘毅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你,你居然也碰到的是这样的怪物吗?哎,弩手们当时给吓得都忘记转弩发射了,幸亏高地上的几个军官身经百战,北边高地上的,是周安穆。”
刘裕的眉头一皱:“周安穆?就是当年建义时去建康城中通知你那死鬼哥哥的快腿周郎吗?”
刘毅点了点头:“是啊,就是这小子,当年那么危急的环境,那么险要的任务,都让他完成了,没想到这次,他都当上将军了,却是折在了高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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