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赵玲儿从小木墩上跳起来,挥了挥手,喜笑颜开:“阿爹说了,这一回家里的鸡蛋鸭蛋卖出去,给我和弟弟一人十文钱呢!”
赵湛儿重重地点了点头,轻轻地笑着。
他们俩儿能干的活儿都不是什么重活儿,有些村里头和他们一样年纪的孩子干的活比他们还重,可是那些孩子的家里人都不会给钱攒着。
以前爹爹阿爹也不会给,自从哥哥和哥夫郎成亲后,爹爹阿爹便会时不时给他们几文钱,说是他们帮家里干活儿挣的,像之前卖板栗卖鸡鸭鸡蛋卖菜,都会有。
他们自己有一个小钱袋,里头装了他们这阵子攒的铜板,已经有不少了呢。
攒了钱,他们很少花,唯一一回是走村的货郎来了,赵湛儿花了两文钱,买了一个小小的木头算盘,算盘只有五排木头小珠子,不能算数,只能拨着玩儿。
而赵玲儿买了一捆漂亮的细线,细线舍不得用,放在枕头底下,没事就拿出来看看。
他们知道挣钱不易,买了这么一回之后,就把剩下的钱都攒着了。
赵湛儿瞟到木推车里的大竹筒,好奇道:“哥夫郎,是什么?”
青木儿抱起大竹筒,放到他们面前,笑道:“玲儿湛儿猜猜看?”
赵玲儿和赵湛儿不用猜,一闻便知这是什么,赵玲儿惊喜道:“豆腐花!是豆腐花!哥夫郎,你买豆腐花啦!”
赵湛儿睁着圆圆的眼睛,小心地摸了摸竹筒:“甜甜的。”
“是啊。”青木儿眉眼弯弯:“一人一碗,剩下的是爹爹阿爹的。”
青木儿拿了两个大碗,把豆腐花倒了进去,颠簸了一路,豆腐花都碎了,不过味道没有变,喝起来十分清甜。
赵玲儿和赵湛儿捧着大碗在屋檐下喝豆腐花,青木儿把剩下的豆腐花带到地里给赵有德和周竹,还装了两筒水过去。
赵有德和周竹两个人一身沾满污泥,赤着脚在地里用木钉耙把田地理平整,田地平整才好做秧田下种育苗。
下午日头正旺,他们连擦汗的时间都很少,汗水从脸上滴进田地里,和地里的水混在了一块儿。
青木儿小心踩过去,这处田地周边全是水,再怎么小心都不免沾上泥水,走着走着,鞋子侧边都湿了。
他索性不管了,放开手脚走过去:“爹爹,阿爹,先喝点儿水!”
周竹直起身,一手撑着钉耙,一手撑着腰,回道:“卖簪花回来了?”
“嗯。”青木儿点了点头说:“和阿炎在镇上吃了包子饺子,还买了豆腐花,在这儿呢,先吃吧。”
“行。”周竹点点头,对赵有德喊道:“阿德,木儿送了豆腐花过来,先吃吧。”
“好!”赵有德回了一句,收起钉耙,从田埂另一头走过来。
“儿夫郎真是有心啊,还送豆腐花过来了。”田地另一头的林八叔笑道。
“赵二哥有福气啊!”林八婶亦是笑说:“豆腐花可难得吃一回,一份可得好几文呢。”
“是,是。”赵有德憨笑道:“孩子有心了。”
“可不是么!”林八叔回道。
干着活儿,手里全是泥水,赵有德和周竹也不讲究什么干净不干净,直接用竹筒喝,拿来的勺子都没用上。
辛苦干了一天,喝点甜的,精神头足,干活也有力气。
“哎,赵二哥,你家不是说要买地?可买到了?”林八叔离得远,问得挺大声。
“找村长问了。”赵有德高声回道:“这两日就能定。”
田地的事儿都是赵有德去忙活的,青木儿只知道村里有人卖地,但这地具体买了哪里的还不知道。
“跟咱们家里那亩地近的有一亩良田,另外两亩就远了,得从山里绕过去,不过那块地大,离水也近,到时还能往地里头放些鱼苗下去养着。”周竹说。
赵有德说:“等种了,河里捞一些过去就成,到时我去弄。”
周竹点了点头,说:“忙过这阵儿就成了。”
“爹爹,阿爹,明日起我先不去卖簪花了,现在的鲜花戴不久,买的人也少,等阿炎休沐,我再和他一起去小作坊进货。”青木儿也把自己的打算和家里人说:“这阵子我就在家里做新的簪花,家里的活儿我来就成。”
“行。”周竹笑着点头,心里满是欣慰。
从前家里只有他和赵有德忙,田地里的事儿多是赵有德去干,他忙完了家里还得来田地忙,不然赵有德一个人可干不过来。
玲儿湛儿还小,家里的活儿能帮上一二,可也不是事事都能干,如今有青木儿在家,和玲儿湛儿一起,他和赵有德就不用担心家里的活儿,全身心忙田地就可以了。
也是因为有青木儿在家操持,他们才敢多买三亩地,不然光靠他们两个忙里忙外,哪里种得过来呢?
更何况现在赵炎也在,田地忙不过来,还能让他休沐的时候帮帮忙。
春耕对于农家子而言是最大的大事,田地里长满粮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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