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阿茶道。
&esp;&esp;今年是贺昭的二十七岁生辰,不是什么重要的节点,不过按着规矩,还是得大办。
&esp;&esp;作为中原五霸之首,齐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各国使臣每年都要趁此机会赶往齐国京城,拜见齐国君主。
&esp;&esp;生辰宴不算什么大宴,但怎么说也得耽搁个四五天。
&esp;&esp;如此看来,贺昭是想等到生辰宴过了之后再下江南。
&esp;&esp;谢庭川披着外衫,静静地走到了窗边,伫立了一会儿后,便关上了窗户。
&esp;&esp;此时的月光已经很淡了。
&esp;&esp;…
&esp;&esp;这几日,贺昭仿佛跟谢庭川置气似的,故意好几日不搭理他,甚至朝廷中有和谢庭川不对付的官员,在上朝的时候指桑骂槐,说他恃宠而骄,贺昭也不反驳。
&esp;&esp;要知道,从前若是有人在上朝的时候对谢庭川明嘲暗讽,贺昭都是会发火的。
&esp;&esp;足以见得谢庭川这位“宠臣”在贺昭心目中的地位。
&esp;&esp;这事儿一过,其他人也明里暗里地递了奏折,参了谢庭川一本。
&esp;&esp;说他功高盖主,恃才傲物,说他不上朝请安,不敬君主,甚至有人怀疑他在西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言语隐隐有些粗鄙下流。
&esp;&esp;贺昭批阅了那些“恃宠而骄”“依仗皇上宠爱”“清冷自大”的奏折,但是把个别诽谤造谣的奏折捡了出来,尤其是暗示谢庭川在西北养了几个姘头的那一本,直接丢火坑里烧了。
&esp;&esp;陈德宁在一旁,摸了一把冷汗:“陛下,御膳房为您备了莲子燕窝粥,陛下可要用一些?”
&esp;&esp;贺昭脸上戾气未散,有些蔫蔫地点了点头。
&esp;&esp;他一天都没用膳了。
&esp;&esp;想起谢庭川就来气,想起这些给谢庭川造谣的文官就更来气。
&esp;&esp;这些官员真是尸位素餐,吃饱了撑的,才去天天关心一个武官有没有在外面花天酒地。
&esp;&esp;“谢将军这几日身子如何了?”贺昭忽然开口,“你等会儿差个太监去问问。”
&esp;&esp;陈德宁顿了顿:“是。”
&esp;&esp;“若是礼部的人忙不过来,”贺昭说了一半,停住了,“那就再加派人手,不要去烦谢将军,他只是个督公。”
&esp;&esp;陈德宁练练点头:“礼部的人不敢叨扰谢将军。”
&esp;&esp;“他若是愿意出府,就叫他去迎迎那些使臣。”贺昭又嘱咐道,“对了,涟国的人可到了?”
&esp;&esp;陈德宁眼珠子一转,颔首道:“大概就是这几日了。”
&esp;&esp;“来的是什么人?”贺昭的脸色微变。
&esp;&esp;“是……”陈德宁有些尴尬,放低了声音道,“涟国的辅国将军。”
&esp;&esp;涟国的辅国大将军是个狠角色,齐国之所以和涟国僵持那么多年,就是因为对方有个辅国将军。
&esp;&esp;若是个堂堂正正的军人,或许贺昭会敬他几分,但是坏就坏在这人十分阴毒,身边还跟着几个狠厉的谋士,不少齐国将士都栽在他手里了。
&esp;&esp;包括谢庭川……虽然他不说,但是贺昭知道,这人身上有不少伤口都是拜那位辅国将军所赐。
&esp;&esp;贺昭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案上轻轻敲了几下。
&esp;&esp;陈德宁立刻会意:“驿馆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涟国使臣只能宿在京城中的酒楼里了。”
&esp;&esp;贺昭的手指还在敲,手上的力道似乎还加重了些许。
&esp;&esp;“京城中的酒楼……这几日也满了。”陈德宁脑子转得飞快,“恐怕房间也供应不上,到时候只能住在京郊的空宅中,奴才记得先前被抄斩的太学博士一家,就是住在西城那个宅子中。已经……好些年没打理了,到时候宫中还得派人收拾一番。”
&esp;&esp;贺昭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勉强答应了。
&esp;&esp;“你下去吧,朕等会儿还要批一会儿折子。”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使臣进京之前,叫礼部尚书再进宫一趟。”
&esp;&esp;“是。”陈德宁道。
&esp;&esp;他刚后退半步,便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询问道:“陛下,这些安排要跟谢将军知会一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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