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摊上那么个老子……歹竹出好笋啊！”
&esp;&esp;原来顺着意，就是好。不顺着，就是坏。
&esp;&esp;回去后，妈妈同她商量：“皎皎，你的大提琴课……先停一停好么？”
&esp;&esp;「……好。」
&esp;&esp;不顺着，就是坏。
&esp;&esp;很多很多天后，她“不经意”地，让身上的伤被妈妈发现。
&esp;&esp;“在学校受欺负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esp;&esp;「因为不想妈妈担心，因为我不想成为爸爸那样的人。」
&esp;&esp;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
&esp;&esp;“我让你不要成为爸爸那样的，也没让你骂不还嘴，打不还手啊，你要是出事了，你要妈妈怎么办？”
&esp;&esp;「妈妈不哭，我这不是没出事么，没关系的，妈妈，都是小伤，不打紧的。」
&esp;&esp;她懂事得不像话，被妈妈搂在怀里，她感受不到温度，只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esp;&esp;「妈妈，我想继续学大提琴，我可以自己练习，别让我放弃大提琴，别卖掉我的琴可以么？」
&esp;&esp;我还想要登上世界级的舞台。
&esp;&esp;也许，很多事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爆雷，而我必须为那一天做好充足的准备。
&esp;&esp;所以，没关系的妈妈，这些都不打紧的。
&esp;&esp;“好，好，不卖，妈妈先给你办理转学，等一切都好起来，就给你报课。”
&esp;&esp;「好。」
&esp;&esp;她很有耐心的。
&esp;&esp;也怀揣着一点希望。
&esp;&esp;可是新的学校，新的环境，里面灌着同样而陈旧的恶意，将她的希望抽去了可以存活的氧气，窒闷成了绝望。
&esp;&esp;“听说了么，二班那个，是杀人犯和诈骗犯的女儿。
&esp;&esp;“二班那个，是个谎话精！”
&esp;&esp;“二班那个，是个小杀人犯！”
&esp;&esp;“老师，我不要跟坏人做同桌！”
&esp;&esp;“老师相信你，可是班费丢的时候，班里确实只有你一个，这该怎么解释呢？这次老师补上了，就算了。你家里的事，我也听到过一些，作为你的老师，除了教你知识，更需要教你做人。别成为你爸爸那样的人，要做个好人知道么？”
&esp;&esp;我从没想过要成为爸爸那样的人。
&esp;&esp;他坏的太低级。
&esp;&esp;我知道要做个好人。
&esp;&esp;可好人，是怎么样的呢？
&esp;&esp;你们强调的话，做的事，明明都不好。
&esp;&esp;却要求我做个好人。
&esp;&esp;你们推着我成为一个坏人。
&esp;&esp;却希望我做个好人。
&esp;&esp;太可笑了不是么？
&esp;&esp;“皎皎，你书包里这些纸条……是怎么回事？”
&esp;&esp;是人性纯粹的恶意。
&esp;&esp;是一两张不能有足够的效果。
&esp;&esp;是我攒了很久，适合在今天被你发现的存在。
&esp;&esp;是可以带我离开这所学校的机会。
&esp;&esp;她看见，月韶在她的沉默中，被展示在纸条上面人性最纯粹的恶给惊到，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esp;&esp;她伸手帮月韶拭去眼泪，回想第一次，自己看到这些时是个怎样的心情。
&esp;&esp;然而经历太多，已经麻木到回忆不起来了。
&esp;&esp;“你作业本呢？怎么都潮了？谁弄的？”
&esp;&esp;知道是谁弄的又有什么用呢。
&esp;&esp;最后还是会变成让我去道歉的。
&esp;&esp;「很多人。」
&esp;&esp;我道不过来。
&esp;&esp;“很多人……你又被欺负了……对么？”
&esp;&esp;妈妈抱着她哭，眼泪都渗在侧颈，从滚烫到微凉，“对不起皎皎，对不起，是妈妈没用……我们不在西城呆了，我们换个城市，换个城市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sp;&esp;「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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