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秦萧的一番话,无意间说中了他的心结。
&esp;&esp;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各自想着心事。
&esp;&esp;倒是水岚方才在屋外听着秦萧愠怒的声音,生怕他们在小姐的床前起了冲突,连忙打了一盆温水进来。
&esp;&esp;谁知他们并未冲突,只是相对而立,沉默也是带着硝烟的沉默。
&esp;&esp;水岚深感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可惜退又不好退,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两人面前,将银盆放在高足面盆架上,讪讪地开了口:“世子、霍大人,我、我要进来给小姐擦身了,你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esp;&esp;说罢,又欲盖弥彰地解释:“入了夜就转凉了,耽搁不得的。”
&esp;&esp;秦萧没有理她。霍巡开口打破了沉默:“秦世子既然看过,是时候该回去复命了吧?”
&esp;&esp;秦萧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定了一下,似是想要回头再看一眼徐复祯,可他终究没有回头。
&esp;&esp;秦萧一离开,屋里的威压骤然消失。
&esp;&esp;水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霍巡从她手中取走那条湿手巾,走到床前半蹲下来,先执起秦萧握过的那只手,仔细替徐复祯擦了手,又细细擦拭了她脸上被秦萧碰过的地方。
&esp;&esp;水岚心想:没想到霍公子跟她还是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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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临近中秋的时候,霍巡把鸿钧道长请了过来。
&esp;&esp;徐夫人闻讯赶来,坐在一旁紧张地看他给徐复祯诊脉。
&esp;&esp;鸿钧道长闭着眼把过了脉象,又传水岚过来,细细地问过徐复祯昏迷当日的状况。
&esp;&esp;当着道长的面,水岚不敢有所隐瞒,反正徐夫人也知道了霍巡的存在,她便把那天的情形事无巨细都道了出来。
&esp;&esp;当听到徐复祯睡梦中还在念叨霍巡,徐夫人脸色一黑,有些怪水岚口无遮拦,影响了徐复祯的闺誉。好在鸿钧道长是世外之人,想必不会见怪。
&esp;&esp;她转头看了一眼霍巡,见他脸色凝重,并无得意之色,这才脸色稍霁。
&esp;&esp;鸿钧道长沉吟道:“这是魇惊。”
&esp;&esp;“魇惊?”徐夫人不解。
&esp;&esp;“就是太医说的离魂症,离魂的原因就是魇惊。照水岚姑娘所说,徐姑娘那日非常焦躁不安,应当是感知到了危险。其实那所谓危险,就是她的心魔症结罢了。她自己克服不了,身体以为过不了这个坎,就醒不过来了。”
&esp;&esp;“心魔症结?”徐夫人连声说道,“那是什么?那该怎么办?有办法让她醒过来吗?”
&esp;&esp;鸿钧道长捻着须道:“找出那症结所在,用外力帮她克服了,人就醒过来了。”
&esp;&esp;“怎么找?”徐夫人急急道。
&esp;&esp;“那症结就是她最在意的事或人。你们是她最亲近的人,应当由你们来想想,是谁对她影响最大?”
&esp;&esp;徐夫人哑然。说起来自从徐复祯进宫,她便再也不知侄女心中所思所想。她把目光投向了水岚。
&esp;&esp;小姐最在意的人?这还用问吗。水岚脱口而出:“那自然就是霍公子。”
&esp;&esp;当初她的一蹶不振也是因为霍巡,昏迷之前纠结的也是霍巡不要她。水岚几乎肯定,小姐的症结就是霍公子。
&esp;&esp;霍巡却觉得那个人是秦萧。
&esp;&esp;锦英在一旁听着,心下暗忖:她怎么觉得,小姐的心结其实是她自己呢?
&esp;&esp;第97章
&esp;&esp;鸿钧道长告诉徐夫人,找个与徐复祯昏迷那日相似的夜晚,设个法坛为她去魇,她便能回醒过来。
&esp;&esp;因她是在望日昏迷,本该在同是望日的中秋去魇,然而七月十五的雨水盖住了月亮,因而该优先择定雨天。鸿钧道长善观天象,中秋无雨,只有八月十二有一场夜雨。
&esp;&esp;这种事越拖变数越大,徐夫人与道长一拍即合,定下就在八月十二那日为徐复祯去魇。
&esp;&esp;当日戌时差一刻,屋里的法坛设好了,其实无非是在屋子中间置一张长方条案,上面摆了一对白烛、一只香炉,郁浓的沉香缓缓地漫开来,像极了道观神龛下的香案的气息。
&esp;&esp;去魇的引子,便是取来那症结之人的发丝,将其烧成灰烬作引。
&esp;&esp;水岚笃定该由霍巡出这一缕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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