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郭太后沉默了许久,才嗫嚅道:“求五郎……饶了我兄长郭戎,饶了郭家……”
&esp;&esp;李珣缓缓放下书籍。
&esp;&esp;人家好歹是中宫太后,他是怎么都不可以失礼的,不紧不慢地走到郭太后跟前,虚扶她起身道:“娘娘言重了,五郎不敢。”
&esp;&esp;郭太后抓住他的手腕,一张弱不禁风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慌,“我家兄长知错了,五郎饶了他吧,他往后再也不敢了。”
&esp;&esp;李珣低头,慢条斯理地掰开了她的手指,嗓音明明温和,言语却冷漠,“娘娘怕是找错人了,这事,五郎是无权操作的。”
&esp;&esp;郭太后摇头,心急道:“只要五郎一句话,京兆府就不会继续深查下去。”
&esp;&esp;李珣抿嘴笑,提醒她道:“京兆府隶属圣上,与我有何关联?”
&esp;&esp;郭太后的眼眶红了,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明明清风朗月,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却叫人胆寒心惊。
&esp;&esp;李珣对喜欢哭的女人毫无兴趣,自顾转身朝桌案走去。
&esp;&esp;郭太后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勇气,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激动道:“只要五郎饶了郭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esp;&esp;李珣垂下头,视线落到她的胳膊上,似笑非笑道:“请大嫂自重。”
&esp;&esp;郭太后收拢得更紧,把脸贴到他的背脊上,眼泪花花,“只要五郎饶了郭家,留下我兄长的命来,让我郭瑶做什么都可以。”
&esp;&esp;李珣嫌弃地掰她的手,语气里听不出思绪,“宫中律令,私会外臣乃死罪,娘娘这是要我的命呐。”
&esp;&esp;郭太后摇头,“没有人知道我外出。”
&esp;&esp;“圣上也不知?”
&esp;&esp;“不知。”
&esp;&esp;李珣笑了起来,字字如针,“若圣上知道娘娘为了保住郭尚书卖官鬻爵之事而私会我李珣,他心里头又作何感想?”
&esp;&esp;郭太后背脊一僵。
&esp;&esp;李珣继续诛心,“娘娘与先帝琴瑟和鸣,如今却为了娘家无视名节礼教出卖尊严,任他人作践,若先帝在天之灵,又当如何看待娘娘?我日后下了黄泉,又如何面对兄长?”
&esp;&esp;郭太后沉默。
&esp;&esp;李珣厌弃地掰开她的手,“你不要脸,我李珣还要脸。”
&esp;&esp;郭太后被说得羞愤不已。
&esp;&esp;李珣脱身,她又去抓他,却被他粗暴地推倒在地,并居高临下道:“我这人有点毛病,对送上门的东西没什么兴致。”
&esp;&esp;郭太后被激怒了,指着他厉声道:“李兰生你别欺人太甚!”
&esp;&esp;李珣歪着脑袋瞥她,似听到了有意思的话,抱着手问:“我怎么欺人太甚了?”顿了顿,羞辱道,“是拒绝了你的盛情难却,还是不该纵容郭家卖官鬻爵中饱私囊?”
&esp;&esp;这话把郭太后噎住了。
&esp;&esp;李珣好整以暇俯视,那种强势态度好似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芸芸众生,带着轻蔑的睥睨,让郭太后心生惧意。
&esp;&esp;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又不顾一切地爬过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道:“五郎我求求你了,留郭戎一条命,往后我们兄妹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esp;&esp;李珣弯腰捏住她的下巴,鄙夷道:“一条会咬人的狗,我凭什么要留你二人的性命?”
&esp;&esp;郭太后的脸色煞白。
&esp;&esp;李珣继续道:“甄家案,你同太皇太后净出些馊主意害我。骊山狙杀案,虽与你没关系,却落井下石背地里派人暗杀,你真当我眼瞎耳聋?”
&esp;&esp;郭太后嘴唇蠕动,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esp;&esp;李珣:“你兄妹二人卖官鬻爵,外头的人找不到郭戎的门路,便塞银子从你那里找门路。圣上当睁眼瞎,我便陪着他当真眼瞎,如今我不痛快了,你郭家也该去陪甄家了。”
&esp;&esp;郭太后恨声道:“你想杀我?!”
&esp;&esp;李珣松开她,缓缓道:“现如今圣上已经长大了,你这个阿娘当得不称职,留着也没什么用处,索性成全你,陪你娘家去。”
&esp;&esp;这话把郭太后激怒了,愤然道:“你敢!我是皇帝生母,当今的太后!你若敢诛我,便是大逆不道!”
&esp;&esp;李珣看着她笑,轻言细语道:“太后莫不是忘了,弹劾我李珣有不臣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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