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原来如事。
&esp;&esp;烛火晃动，宅院寂静，有个人影靠近，林海抬起头：“母亲。”
&esp;&esp;徐慧一人过来的，身边没跟着丫头，身上裹着麻衣，除了头上两根素银簪子，并无装饰。
&esp;&esp;林海这才反应过来，原是母亲过来，那堆哭灵做法的人被赶出去，院里才忽然这么安静。
&esp;&esp;只见母亲拿出一个小凳子：“坐着吧，不要为这个伤了身子。”
&esp;&esp;见林海不动，徐慧带上命令的口吻：“起来坐着。”
&esp;&esp;他才慢慢挪动僵麻的腿，坐在小凳子上，捏着膝盖，半日都没缓过来。
&esp;&esp;徐慧抬眼看看棺木，火光映在她的脸上。
&esp;&esp;“你父亲还在时，你已尽心侍奉过，不差这个。等我有那么一日，你也不必如此。我在泉下，不会怪你不孝，只会吾心甚慰。”
&esp;&esp;林海垂头不言。
&esp;&esp;大夫早就委婉说过，父亲命不久矣，如今当真走了。
&esp;&esp;母亲看着，似乎谈不上多伤心，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切。
&esp;&esp;之前父亲突然发病，母亲也是这个样子。
&esp;&esp;似乎将一切都看透了，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
&esp;&esp;说是夫妻一场，到头来却淡漠得叫人心寒。
&esp;&esp;而今林海小小年纪有秀才功名，才气又大，荣国府还特意派了人来，还没到人走茶凉的时候。
&esp;&esp;比起伤痛，林海陷入了巨大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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