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现了裂痕。
&esp;&esp;眼前这个东西, 大概是个身负血海深仇的漏网之鱼,说不定还胆大包天的续上了那把王座的交椅。
&esp;&esp;不详的灰黑色筋脉难以抑制的溢了出来, 爬满了闻烛裸露在外的肌肤。周岁好整以暇的待在原地,似乎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他盯着闻烛, 极度渴望从他那张自大的脸上读出一些别的神情,可最终只等来一声轻嗤。
&esp;&esp;“跟你老子比起来,你可差远了。”闻烛撑着站了起来,“难怪现在的纯种, 也越混越差了。”
&esp;&esp;他实在是太懂怎么激怒周岁了,这句话下去,周岁那张本来就裂得差不多的脸皮看起来更加破败恐怖了。
&esp;&esp;李冼身上已经被划破了好几道寸长的血淋淋的大口子,畸形人身上的味道引来周岁一记嫌弃的冷眼。
&esp;&esp;他吐出一口血,甩开一只扒在身上的鼻涕虫,恶心的连退两步。
&esp;&esp;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激他!
&esp;&esp;没看出来他们两个人都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了吗!
&esp;&esp;四面八方的扭曲怪物大概也看出来了这位战斗力激进的畸形人估计是撑不太住了,立刻十分有眼力见的围了上来,死死的环住他。
&esp;&esp;这么多诡物再怎么说,东拼西凑的也能凑出一个半个的脑子来了——车轮战,他们还是会的。
&esp;&esp;李冼喘了两口气,撑起身体几次都无力的倒了回去,盯着近在咫尺的利齿,只好下意识蜷缩起来护住了头部。
&esp;&esp;几乎是瞬间——
&esp;&esp;嶙峋的冰刺在地动山摇之间骤然拔地而起,就像是自带了gps导航一样,将数十只诡物死死钉在了原地。
&esp;&esp;“你……”周岁惊愕的抬起头,松弛的面具再也忍不住裂了开来,恶狠狠道,“真是小瞧你了!”
&esp;&esp;回应他的是一道道刺穿血肉的冰柱,把他整个人都死死的架了起来,难以挪动分毫,鲜血顺着冰柱流了下来,
&esp;&esp;周岁挣扎失败,又声嘶力竭道,“你杀我一脉,篡权夺位,一丝悔改之意也没有么?”
&esp;&esp;“你看我是那种知错就改的蠢人吗?”
&esp;&esp;体内的根根筋脉像是断裂的破布被细针硬生生的穿过又缝上了一样,灰黑色的脉络又蠢蠢欲动的往上蔓延了不少,闻烛恍若未闻,他感觉不到生命流逝,缓慢的走上前。
&esp;&esp;“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你总是可以不断的复生?”
&esp;&esp;话音刚落,他就又把周岁的脑袋拧爆了,但下一秒,那些四散开来的脑浆、血肉、黑色液体等乱七八糟的不明物体扭曲着粘黏在了一起,看上去蠢蠢欲动活了过来,又粘成了一个头型轮廓。
&esp;&esp;“闻烛……你为了一个女人,叛逃王座屠杀同族……你要不得好死的——”
&esp;&esp;“放心,如果有那么值得庆祝的一天的话,我会通知你。”闻烛对这种无关痛痒的诅咒看起来毫不在意,视线在他身上扫视着。
&esp;&esp;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那双金色的竖瞳,浅色花纹的瞳孔盯住猎物的时候还会不自主的伸缩起来,微张的嘴唇上站着鲜红的血液,也不清楚是谁的,倒是还能看到里边两颗尖锐细长的齿牙。
&esp;&esp;下一秒,李冼从那个嘴唇里听到了自己。
&esp;&esp;“小猫,把它肚皮上的复眼挖下来。”
&esp;&esp;“……”
&esp;&esp;李冼从壁岩把自己撑了起来,撕开残破的布料——一颗眼珠在他鼓胀的腹部滴溜溜的转动着,月光下他的动作敏捷而狠辣,
&esp;&esp;他把手上那坨湿哒哒的眼球递给了闻烛,看向他的眼神十足。
&esp;&esp;就当闻烛以为他要问出那句“你怎么知道他肚子上有复眼”的时候,李冼开口了:“你管谁都叫小猫么?”
&esp;&esp;“很重要吗?”
&esp;&esp;他只是不记得名字而已。
&esp;&esp;被硬生生挖出复眼的周岁像是被从体内抽出了一根筋髓一样,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连惨叫也喊不出来了。
&esp;&esp;白色的大蛇闻着味游了过来,吐着鲜红的蛇信子,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含住了那颗复眼,又在闻烛的冷眼中,慢吞吞的吐出了李冼的手。
&esp;&esp;闻烛脸上那些如同古老而腐朽的密咒一般的筋脉终于褪了下去,但是脸色还是苍白得跟一张薄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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