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雅卿艰难的开口：“所以，你要送我走？”
&esp;&esp;季锦川深幽的目光很沉静：“对。”
&esp;&esp;方雅卿的脸色渐渐变白，捧着水杯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季锦川的话击碎了她这段时间的幻想。
&esp;&esp;她以为，等他和沈悠然离婚后，他会将全部的感情转移在她身上，她就会苦尽甘来。然而，这都是她在痴心妄想。
&esp;&esp;佣人从厨房出来：“少爷，该吃完饭了。”
&esp;&esp;季锦川起身走进餐厅，方雅卿随他一起坐下，他看向吴妈：“还差一个人。”
&esp;&esp;吴妈会意，上楼去喊沈悠然，过了一会儿她下来，进入餐厅，支支吾吾道：“少爷，少夫人说……”
&esp;&esp;季锦川低沉的开口：“说什么？”
&esp;&esp;吴妈瞧了一眼他的脸色：“说你们影响她食欲。”
&esp;&esp;季锦川的眉峰微微跳了一下，脸庞上是一如既往的寡淡：“开饭吧。”
&esp;&esp;沈悠然在房间里陪着季诺玩耍，手机响了起来，是顾瑾琛打来的，她接通放在耳边。
&esp;&esp;“悠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sp;&esp;沈悠然温声道：“我很好，他们没有把我怎么样。”
&esp;&esp;顾瑾琛的声音明显松了一口气：“还在季宅吗？”
&esp;&esp;她看着在床上爬来爬去的季诺，脸上的阴云散开，嘴角微微的翘起：“我来南海湾看诺诺。”
&esp;&esp;电话那边的男人沉默一片刻：“早点回来，免得我担心。”
&esp;&esp;“好。”沈悠然应道，挂断电话后，她看了一眼时间，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esp;&esp;她抱起季诺亲了亲，出了房间，然后下楼。
&esp;&esp;客厅里只有季锦川和佣人，不见方雅卿，她走过去将季诺交给吴妈：“照顾好他。”
&esp;&esp;“我会的。”吴妈点头，见她脸色不太好，又继续道，“你也保重身体。”
&esp;&esp;沈悠然没有说话，走向季锦川，在他的面前站定，从包里掏出蝴蝶胸针递到他的面前：“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esp;&esp;季锦川的目光落在那枚胸针上，然后抬高视线，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嘴唇动了动，喉咙却是干哑的发不出声音来。
&esp;&esp;第995章 哪怕是耗尽这一生的时光
&esp;&esp;沈悠然将胸针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身，路过吴妈身边时，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季诺，然后离开。
&esp;&esp;季锦川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夜色里有光亮起来，然后慢慢的消失，一切归为宁静。
&esp;&esp;他看着桌上沈悠然留下的东西，伸手拿过，想起她那决绝而又冷寂的眸子，握着胸针的手抖了一下。
&esp;&esp;胸针掉落在地上，精美复杂的蝶翼摔成两半，如同现在的他们一般，隔着一条深深的裂痕。
&esp;&esp;从南海湾出来，沈悠然的视线被泪水模糊，连前方的路也瞧不清楚了，她将车在路边停下，趴在方向盘上无声的痛哭。
&esp;&esp;哭过后，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发动车子行驶，回到凯旋华府，她看到顾瑾琛在路灯下站着。
&esp;&esp;男人低垂着视线，指间夹着的烟猩红明灭，头顶上方的灯下飞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虫，清俊挺拔的身材带着一丝落寞寂寥。
&esp;&esp;瞥见由远至近的车灯，顾瑾琛抬起头来，看到是她回来，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
&esp;&esp;沈悠然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近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esp;&esp;男人声音清润的道：“等你回来。”
&esp;&esp;沈悠然怔了一下，垂下眼帘低声道：“其实你不用等……”
&esp;&esp;“让不让等是你的事，要不要等是我的事。”顾瑾琛打断她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只要是有一丝希望，我都会义无反顾的等下去，哪怕是耗尽这一生的时光。”
&esp;&esp;对于他别有深意的话，沈悠然没有面对的勇气，低头看着灯下他拉长的身影。
&esp;&esp;若是放在以前，他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定会高兴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然而现在，只会给她徒增烦恼。
&esp;&esp;她忽然惊悟，原来他们已经走得这么远了，在加州那生不如死的三年里，竟是耗光了她对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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