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竟是在雨中站了一夜。
那人脚下则躺了七八具尸体,鲜血几乎将那一片地面染成红色。
仡濮臣将手里那人扔到青年面前,声音不再如对谢嗣音一般温和,而是冷到彻骨:“混进了别的人也不知道,还想来探我的行踪?”
“是嫌死得太慢吗?”
说到这里,仡濮臣厌恶的瞧了一眼青年手背之上的刺青:“回去告诉他,以他的脑子,且安安分分地呆着。别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自己还蠢得百事不知。”
“还有,若是再来烦我”
“二月初三花垣之变,我不介意再重演一次。”
梦境
谢嗣音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她又瞧见了另一个自己, 正在山间慌不择路的奔跑。她愣了一愣,身子如青烟一般就追了上去,却根本碰不到任何实物, 而是直接穿花而过。
另一个自己似是全无所觉, 仍旧脚步匆匆地朝着山上跑去。
可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尤其女人走的是林间小路,荆棘横生, 一身的粗布衣衫硬生生被划开了口子。有一些长刺, 甚至扎到女人衣裳里的皮肤, 渗出或深或浅的血迹。
可那个自己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 就咬着唇继续往前走。
荆钗布裙, 面色憔悴,嘴唇干裂,凤目生寒。细白五指握着匕首, 一步一步,头也不回。
谢嗣音愣愣地瞧着,这个人真的是她吗?
山路崎岖, 阴云垂地。薄薄一层的月光穿过黑黝黝的枝桠,落到山涧,照出三两分的光亮, 隐隐约约可以瞧个大概,但并非全部。
果不其然, 没有多长的时间, 女人脚下一滑, 身子骨碌碌滚了下去。
发生的太过迅速, 女人滚了将近十几米的距离,才反应过来, 用手中匕首一个猛扎,总算稳住了身形。
月亮仍旧不言不语,不慌不动。
那个女人躺在地上望了一会儿天边晕乎乎的月亮,抬手抹了一把眼角,重新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
这一回摔得着实不轻,手上脸上划了不少伤痕,身上更是疼得厉害。所幸,双脚还能继续走,她咬了咬牙,重新拔起匕首继续朝山上走去。
刚迈出一步,山脚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响,火把如潮几乎连成一片。
女人面色一变,连忙加快了脚步。
那些人来得很快,走得又是大路,几乎脚步不停地顺着就往上走。还有一些熟悉山林的汉子,举着火把在林间小路急急追踪。女人咬了咬牙,她走过的痕迹太过明显,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追上来的。
女人眼眶通红,没有说话,也没有哭泣,只是安静的紧了紧匕首,快步跑了起来。
风声赫赫,呼吸促促。
这一次,她若是被抓回去,定然再没有逃跑的机会。
女人滚了滚喉咙,从干渴的嗓子里拼命汲取水渍:只有到了那里,她才会有机会。
快了,就快了。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一片银白光芒突然耀了她的眼。
女人停下脚步,望了过去。那是一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老树,足足有五人抱那么宽,高不见顶,茂不见边。树干似乎是寻常的棕褐色褶皱形状,可树叶却透着一股流动的胭红色泽,叶与叶之间开满了大大小小的银白色花朵,像是银铃一般。
传闻中的苗疆圣树,千白蛊树。
她到了。
就在她眸中现出欣喜之色的同时,一条细长的红尾蛇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直奔女人面门。她惊了一跳,脚步一退,整个人直接朝着山底坠落。
艰险历尽,没想到最后还是换来如此结局。
女人闭上了眼,面上不禁露出几分涩然。
谢嗣音瞧得心惊,下意识飞身上前想接住她。可还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地将人抱了个满怀。
谢嗣音一愣,眨了眨眼,虽然那人衣着有些陌生,但是样貌她却不会认错。
正是他的夫君。
难不成她做梦,还可以把夫君一起带进来吗?
没有等她多想,夫君已然将另一个自己稳稳抱着落在了平地之上。
少年上下瞧了她一眼,声音干净清冽,隐隐还带了几分戏谑意味:“哪里来的小雀儿,竟敢在我的山上乱跑?”
女人愣愣地睁开眼,对上他的一瞬,整个人更是静静然,没个声响。
只见少年面如满月,眸若星辰。眼尾微微泛红,眼下朱砂灼灼生辉。一张薄唇粉艳,一副容颜绮丽,恍若诗中山鬼,山中精怪。
少年见她瞧得认真,低笑一声,眸光锃亮:“还不下来,难道是要赖上我不成?”
谢嗣音在一旁瞧得气红了脸,她还在这里,夫君居然跑去戏弄别的女人。她咬了咬牙,去揪男人耳朵,自然是穿身而过,摸了个空。
谢嗣音气得跺脚,转过头,飘到树梢之上,不再看这两个人。
女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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