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两遭事,刘彻本就头疼,耳边一直传来卫子夫的哭声,令他烦躁地蹙了眉。他起身走到床边,见刘据还是那副样子,厉声道:“怎么还未退热?朕要你们有何用?!”
天子一怒,宫殿里所有人除了皇后,全都跪伏在地。
太医署负责人太医令跪在地上,颤着声回道:“回、回陛下,大、大皇子落入池塘喝进不少脏水,这高热想来也是因此久久不退,所以若想退热,必要先除去大皇子体内的污秽……”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治!”刘彻喝道。
刘据是他唯一的儿子,还是未来的太子,他决不允许他出一点事!
被刘彻这么一喝,太医令吓得浑身都开始抖。他本还想说可大皇子年纪尚小,许多药他不敢乱用,所以这污秽怕是短时间内除不完,必须先把高热降下来一些,保证烧不坏大皇子的身体,但污秽不除高热又退不下去,这便陷入了死循环。
但剩下的这些话他怎么也不敢说出口了,只能冒险试药,他咬牙应道:“是是!”
也就是这时,卫子夫忽然想起什么,她止住哭泣,擦了擦脸上的泪,起身对刘彻道:“陛下可还记得,国师给的药?臣妾记得,里面好像有可以退热的药。”
听她一说,刘彻也想起来了,他让卫子夫立马去取过来。卫子夫应下,脚步匆匆而去。
可等卫子夫把药都拿过来后,她却不知该怎么办了。因为眼下她心里乱得很,即便有‘说明书’,她也不知该给刘据怎么吃、吃多少,毕竟这些药没有人见过。
而且此前沈乐妮给她药的时候也说过,小孩子更要谨慎着吃。
她很害怕,拿着药求助地望向刘彻。
刘彻也不敢轻易喂药,便让太医来看,可太医连听都没听过什么感冒药退烧药,也见都没见过这些圆圆的小东西,就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用这些。
卫子夫想了想,只能请求刘彻道:“陛下,如今这药,只有国师知道该怎么吃了,请陛下传国师进宫吧!”
刘彻也没拒绝,吩咐人出宫去找沈乐妮了。
此时国师府内。
躺在床上睡了两三个时辰的沈乐妮终于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床顶时还有些懵,继而脑中一下就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
她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摸摸脸又动动身体,发觉自己没事了后才舒了口气。
沈乐妮靠在床上,开始思考自己在哪里中了招。
想来想去,最大可能性就是那桌子菜或者那壶酒了。
可又是谁给她下的药?和此前校场里刺杀她,或者传播流言的人是一伙儿的吗?
给她下药是想干什么?那几个宫女想把她带到哪里去?
沈乐妮忽然想起,当时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让她很想脱衣服……想及此,沈乐妮眼睛一瞪,脑中有个意识忽然冒出。
她……她不会是中了春药吧?!
一旦这个想法出现,就愈发挥之不去。更要命的是,沈乐妮想起最后看见的人是霍去病,那应该是他送她回来的,她后面没有对他做什么事吧?没有出糗吧?
沈乐妮连忙查看了下自己浑身上下,见衣裤完好无损,干净整洁,还是那一身,这才长松了口气。
应该是没有做出什么事的。
话说来,她不敢想象,若是她当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虽说她不会为了所谓的贞洁寻死觅活,但也不能让人占了她便宜去。
眼下都过了这么久了,刘彻应该知道这件事了吧?也不知道查出个什么来没有。
既
然回来了,那她还是等天亮再进宫去。沈乐妮下了床,正要出门去简单洗漱一下,屋外就传来了婢女的声音。
刘彻宣她进宫。
都这个时辰还让她进宫,难不成宫里出事了?
沈乐妮不再耽误,连忙乘上马车随宫里的人往未央宫而去。
路上沈乐妮得知她离开后宫里发生了什么,听说刘据掉进池塘高热不退,已经烧了好几个时辰,再烧下去怕是要出事后,沈乐妮也担心起来,让车夫加快速度。
沈乐妮大概猜到为什么会让她进宫了,应该是陛下和皇后想给刘据用她给的药,但不知该给他吃多少,所以才叫她去。
也不知今夜这两件事的幕后之人,是不是同一个。
一刻钟后,沈乐妮就在宫人的带领下到了刘据的寝殿。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不曾想是因为这种情况。
殿内鸦雀无声,帝后在床榻前各坐一边,刘据紧闭着眼躺在床上,小小的脸蛋被烧得像熟透了一样,几个太医跪在床前,时刻关注着刘据的情况。
气氛凝滞到令人不敢呼吸。
“陛下,皇后。”沈乐妮来到两人近前,行礼道。
见到沈乐妮,卫子夫瞬间站起身来边朝她走过去边道:“乐妮,快,救救据儿!”
一向稳重的国母,面对高热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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