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扫到沙发,就想起当时每晚画着设计图等楼灼下班说晚安的日子,他走过去,光脚踏上去的触感还是那样舒服软绵。
厨房里楼灼已经煮上了饭,系着围裙把两边的衬衫袖口都卷起,大臂和背部的肌肉线条被衬衫绷紧,站在水池边洗食材。
这是他在l国常看的画面,此时又在a市看到了。
楼上是两人当时的房间,迟谕有些好奇自己的那间房会被楼灼怎么处置。
但他也并没有留下东西,除开那个盒子之外,能带走的他都带走了。
oga瞥了眼厨房里在切菜的alpha,轻手轻脚地往楼上去了。
右手边是楼灼的房间,左手边的是他的房间,他还清清楚楚地记着。
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保洁按时打扫的缘故,没有住人的房间把手并没有落上灰,仍然干净无尘。
迟谕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把手上,将把手轻轻按下去。
他在想他会看到什么,这间房这么久没有人住,床品应该会被收好,他会看到空荡荡的床,和同样没有居住痕迹的空荡荡的房间,再过分些,可能已经蒙上了白布防灰。
但,不是的。
他推开门,竟然看见了团成一团的薄被,和他那张,算作“送给”alpha的毯子。
这张毯子,放在曾经的属于他的房间内。
这让迟谕心底泛起些奇怪的感觉。
房间内的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变化,迟谕走进去按开灯顺手推开衣柜,里面也没有放衣服,这间房没有住人。
……那眼前的,这又算什么?
楼灼……
oga的脑子乱乱的,视线下意识落到自己当时摆放木盒的那个床头柜上,当时放下的木盒现在当然已经不在了,但那上面放上了另一个盒子。
迟谕的长睫剧烈地颤了一下。
是戒指盒。
他慢慢走过去,弯腰把戒指盒拿到手心,不知道被谁打开过多少次,盒身的四角竟然也已经有了痕迹,他拇指用力,盒子被打开,里面自然只有孤零零的一枚戒指。
另一枚,还挂在楼下做饭的alpha脖颈处。
oga将戒指拿出来举起对上灯光,看见了内圈上他熟悉的字母。
belong。
属于。
属于你,和,忠于你。
这是迟谕当年亲手刻下的。
戒指对上光显出单词的刹那,楼下也传来唤他名字的声音,迟谕没回答,只淡定地继续把戒指放回盒内,然后不出意外地听见了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
他往后退了两步,视线朝向楼梯口,等待着。
楼灼走了上来,他仍旧穿着最普通款的围裙,和他今天为了应酬而特地抓了头发的造型有些不相配。
但alpha却丝毫不觉得违和,他很适应。
但在看见迟谕和迟谕面前大敞着的房间门时,楼灼的脸上终于闪过了半分惊讶和随之而来的不自然的红晕,是羞赧还是抱歉,迟谕看不出来。
但至少,不是那副心虚的神色。
“我的房间……”迟谕顿了一下,轻轻弯了弯眸子,却又没在笑,oga纠正自己的措辞道,“我之前的房间,这么快就有新主人了吗?”
楼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alpha红着脸走上前,一边半边手拢着迟谕顺带关上门,一边小声擦着迟谕的耳朵回答他:“不是的……没有新主人。”
迟谕大概猜到了,但他要听到亲自听到答案,只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疑问的气声。
“是我这两天睡在这个房间里……”楼灼更加小声地说道。
他是侧对着迟谕的,oga只轻轻抬眼,就能看见楼灼红成一片的耳廓。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直观地看见alpha不好意思的模样,之前他还以为,在亲昵里害羞脸红的人只有他一个。
原来是alpha藏得太深,他没发现。
浅棕色的眸子弯着少了一半瞳孔,迟谕在笑,又怕笑得太过分,于是偷偷藏着笑,面上还一副单纯提问的样子,却又坏心思地伸手摸了摸楼灼红热滚烫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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