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能怎么办呢?
宣凤岐看到谢云程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笑着抚摸了谢云程那光滑平整的脸蛋:陛下怎么了?
谢云程感觉到宣凤岐那指尖微凉的温度后立刻露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皇叔可是我讨厌长公主。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后忍俊不禁:陛下只见长公主一面就讨厌她?能跟我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谢云程摇了摇头:不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来玄都城是有目的的,所以我讨厌她。
宣凤岐忍不住笑出了声:若不是没有目的,她也不会没有召令千里迢迢从晋州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更温柔了几分,就像安慰正在生气的孩子似的:陛下讨厌她不要紧,我相信陛下一定会拉拢住长公主的。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抬起头来看向宣凤岐,一脸单纯无辜:皇叔就这般相信我?
宣凤岐又笑了一下:是啊,之前陛下在耿大将军府中不也办得很好吗?而且,你与长公主是至亲,想必你们之间更会有许多话要说。
谢云程听到至亲这两个字忽然就像被触到什么逆鳞似的,他猛的一下站起来:她才不是我的亲人,皇叔说过,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除了皇叔,我谁都不认!
宣凤岐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会让谢云程如此激动,他抬眼看着谢云程:你是先帝兄弟之子,她是先帝的长姐,你们自然是至亲。
谢云程疯狂摇着头:才不是!在我最难熬的时候是皇叔带我回来的,是皇叔扶我登上了皇位,是皇叔派人照顾我,我才会衣食无忧。若没有皇叔,我死在哪块地方都不知道,纵使那些人跟我是血亲,我也一个不认,我今生只认皇叔!
谢云程每一个字都在触动着宣凤岐的心,他甚至看不出谢云程是在演戏还是肺腑之言。他起身去拉住谢云程的衣袖:好了好了,方才是我的不是。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只不过是想让陛下能借着血亲的由头能与长公主多亲近罢了。
他裹着被子从他身上滑落,谢云程见状又连忙坐下替宣凤岐掖好被子:皇叔,夜里风大,你别起来了。
宣凤岐顺着谢云程的意思继续倚靠在叠枕上,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谢云程复杂的神情。片刻后,谢云程才开口道:我不过是想说,无论我在外人看来如何,皇叔只要相信我,我与你才是至亲便是了。
宣凤岐听到这话后懂得了他方才那番执拗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将手搭在宣凤岐的手背上:嗯,我知道。
虽然还没有到白露时节,但北玄牧场常备着烤肉的炭火。宣凤岐刚入秋吹了风就病了,谢云程也知道他的身子有多弱了,为了宣凤岐夜里能睡得好些,谢云程特意命人将宣凤岐那里的炭火供足,他也说宣凤岐未好前不必挂心他,他会主持好秋猎的。
宣凤岐听到谢云程这样说便也放心了。
只是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总感觉谢云程这孩子心里装着事情,好像不久后就要有一场大雨降临了。
深夜,北玄牧场有皇家禁军森严把守。此刻官员的营帐中却仿佛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只是营帐旁边有许多人守着,没有人听清里面的人讨论的是什么。
大人,昨日和前日有一批身手矫捷的人闯入您府中,好像在搜查什么,同日庄子里也有贼人入侵。那些人虽然进来搜东西,但是离开时又将东西都归置到原位。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申翊听到奴仆所说的话后额心皱得像跟麻绳:你是说接连两日都有人去府上和庄子里暗自搜东西是吗?
奴仆接着回话道:是,奴才前夜在府中诸多门缝中放了细针,凡是被搜过的房间细针都掉了下来。由于那些人来无影去无踪,所以奴才也没抓到人,奴才请示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前几日宣凤岐的人去吏部司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幸好只是查出一百两银子的亏空。但这几日他的府上和庄子里接连遭贼,这就说明宣凤岐已经将矛头指向了他。这几次宣凤岐没有查到什么,要不然此人早就把他送进刑部大牢了。
虽然宣凤岐这次没查出什么,但是按照他这个查法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查出什么端倪来了。申翊虽然不信鬼神,但是亏心事做多了总是一阵阵心虚,这几日他一直都在等颍州的回信,但是颍州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主子已经不想管他了吗?宣凤岐派温郁去颍州当督河工的时候,申翊就怀疑宣凤岐已经盯上了颍州那位主子了。申翊在朝中浸淫二十多年,纵使他很少接触宣凤岐,但他也知此人狡猾奸诈,生性多疑。
宣凤岐能几次三番贬温郁的官就说明他留着温郁大有用处,要不然以温郁当日种种对他不敬的言行,宣凤岐大可以随便找个由头把他关进大理寺或者将他流放。上次宣凤岐将他贬到礼部说不定就是想让温郁监察百官,这次他又这么快将温郁贬去颍州,这便说明他想派温郁去颍州调查什么。温郁虽然嘴上说着恨着宣凤岐,谁知道背地里他不会被这位曾经蛊惑过先帝的妖孽迷得五迷三道的。
幸好申翊提前试探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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