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凤岐知道她心里有多恨,但现在他却不打算解释。因为他还有一些事没有弄清楚,比如他在离开宣家后是怎么长大的,又是怎么顺利来到谢玹身边的,只要他还把一切想起来他就不会牵扯到任何跟他有关的人。
他很对不起柳四娘,但他不能跟柳四娘透露什么。柳四娘一直以来的执念都是要杀了谢玹,但以谢玹的心机和狠辣程度,如果她在谢玹活着的时候就去玄都刺杀谢玹,那说不定此刻宣凤岐就见不到她了。
他看到柳四娘提到谢玹身死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放下了,她一直留在扬州或许是在登着他这位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玩伴出现在她面前的。就现在而言,柳四娘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本来好好的一场认亲,最后却落得不欢而散。
宣凤岐回去的时候隐隐想到了许多,当他想起了那些血腥的场景之后头便没有那么痛了。但他总觉得自己心里缺失了什么似的,他又开始纠结自己到底是哪个时代的宣凤岐,他很确定自己从出生起不是在这个时代长大的,但是他又对这个时代的小凤岐所遭遇的一切感同身受。
他们两个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记忆为什么会重合呢?
那记忆中的一切真的好像他亲自经历过一样。而且小凤岐的聪慧让宣凤岐觉得他也不属于这个时代,还有小凤岐五岁时做的那个方块,那不就是现代的魔方吗?宣凤岐记得两千年前是还没有这个东西的。
或许,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想起来。
昨天晚上临淮侯府莫名着了一场很大的火,等到有人发现并去扑灭的时候场面变得十分混乱。刘恪虽然膘肥体壮,但他数年养尊处优又怎么受得了那二十板子,等到他被小厮扶着一瘸一拐回到府上时却发现自己侯府着火了。
而就在这时,他一直看守着后院有人偷溜进去了。刘恪听到之后瞬间慌了,就当他带着一众家丁跑向后院想捉拿那贼人的时候,临淮侯府竟然被军队给围起来了。
刘恪尚未反应过来就被那些士兵提着压到一个少年模样的人面前。刘恪从未见过大周新登基的小皇帝,所以当他看到那名少年的时候还叫嚣着:大胆!你们都大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小心我砍了你们!
那名少年看着他扭动着自己肥硕的身躯后咧开嘴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哦?你想砍了我,那我不妨听听你到底是谁?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可是临淮侯府,你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你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个脑袋!刘恪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少年没有直面他,他好像很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随后两名穿着玄甲的士兵便提上了两个人来,就当刘恪想要继续嚣张的时候,他看到了被人押着上来的那二人脸色大变。
少年翘着二郎腿一副将所有事情了然于胸的样子笑着说:临淮侯,我的人在你们府中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这两个人,他们好像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你猜猜,他们在干什么?
刘恪眼中闪过了一丝心虚,他这时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什什么干什么?他们是我府中的下人,在我府中做事自然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说完,那两个人便顺着刘恪的话说下去:对对对啊!我们都是侯爷的下人,所以,所以
少年听到他们为自己辩解后又朝着外面挥了挥手,此刻另外一名看着十分年轻的男子拿着一堆宗卷从门外走了进来。刘恪闻声也转头向门那边望去,可是当他看到那人的时候突然睁大了双眼:沈沈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半跪在少年面前:陛下,属下昨日已在临淮侯府中后院的暗室里找到了临淮侯府陷害先帝的神武将军的事了。
刘恪此刻头一阵眩晕,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你你刚才叫他什么?
就当刘恪指着那名少年的时候,少年身边的另外一名男子狠狠用剑柄打落了他的手:放肆!坐在你面前的人乃是当今圣上,临淮侯御前无礼可是想再挨一顿板子吗?
刘恪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他看向拿着那些已经泛黄卷宗的沈英衡,自从这个男人来到她身边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深入陷阱之中了。那些卷宗无疑都是他藏在暗室里最重要的东西,这些东西一旦见人,不光是他,整个临淮侯府都得完蛋。
谢云程见状又笑了一下:怎么样临淮侯,现在肯跟孤好好说话了吗?
刘恪此刻就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瘫坐在地上,他眼神呆滞了一刻,随后便跪地道:陛下,微臣说,微臣什么都说!
这皇帝早就盯上他了,他就算不说,只要这些卷宗在他们临淮侯府也逃脱不了罪责。但好在卷宗上的事情他没有参与过,唯一的参与者也就是他的老爹也早死了,就算这黄口小儿要治他的罪恐怕也不会把他们斩尽杀绝。
刘恪抬起头来看向那名少年的时候只看到少年脸上那波澜不惊的笑,他猜不通小皇帝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为了他的性命,他还是先颤巍巍开口讨价还价道:陛陛下,如果微臣将实话都说,陛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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