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程穿着大红喜服把新娘子从轿子上背下来的时候,周围全是起哄的声音。
媒婆一边高声喊着“百年好合,恩爱和顺”的吉祥话,一边对外撒着喜糖。
人太多,他们几个就站的远了些,抢不到糖也没关系,万一挤着了这大喜的日子也不吉利。
围着的人蜂拥而至,在地上哄抢着,一块喜糖正巧掉在了赵洛川脚边,他眼疾手快的捡起来,剥开糖纸,递到杨冬湖的嘴边:“尝尝,可甜了。”
他捡糖的动作一气呵成,杨冬湖还没反应过来糖已经在嘴边了,他下意识的就把糖吃了进去。
赵洛川扔掉糖纸,低头询问道:“甜吗?”
“挺甜的。”
随着一声高昂的“礼成”响起,来吃席的宾客也都入了座。
杨冬湖他们是先不用入席的,等到所有人吃的差不多了,会给亲戚们单独开一次席。
赵洛川被喊去帮忙端菜,朱小语去闹她嫂子的洞房去了,留下赵方初拉着杨冬湖去捡没放完的鞭炮玩。
把没炸起来的鞭炮都攒起来,再把里面的硝石都倒出来,用火柴点燃没有外衣的硝石,虽然不会爆炸,但会发出耀眼的白光。
这都是赵方初小时候玩的东西,现在长大了就不觉得有多好玩了,但这会儿实在是没事干,有的玩总比没的玩好。
他俩倒硝石倒的认真,没注意身边多出来两个人来。
飞来横祸
“哼,真是没出息,都多大人了,还玩这个。”
杨冬湖循声望去,是一个眼生的妇人,带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
他看了看那妇人,又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在说我们?”
“那不然呢,还有其他人吗?”
确实,该吃饭的都去吃饭了,没吃饭的不是在厨房做饭就是在新房闹洞房,这里就杨冬湖和赵方初两个闲人。
杨冬湖是第一次来这边,他很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他看向了赵方初,询问道:“你认识吗?”
赵方初摇摇头,这个人他确实没印象。
“请问您是哪位?”杨冬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站起身问道。
那妇人还没开口说话,她身边的姑娘先一步出了声,声音带着些尖酸刻薄,还斜眼睛上下打量着杨冬湖,不屑道:“也不过如此,我还当他能娶个多好的媳妇回来,竟然就娶了个哥儿,把鱼目当珍珠,真是没眼光。”
她边说还边摇头。
杨冬湖听不明白,但能肯定跟赵洛川有关系,但就是不知道有啥关系。
赵方初听出来这人话里有话,上前一步,冲她喊道:“你谁啊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跟你说话了吗,随便插嘴,跟你娘一样没教养。”那妇人见赵方初竟然冲自己姑娘喊,脸色比刚才更沉了。
“不是她先骂人的吗?到底谁没教养?”这人跟朱翠兰应该是旧识,但瞧着关系不是很好,杨冬湖听她话里牵扯了朱翠兰,面色也冷了下来。
那妇人一听杨冬湖说这话,上来就要来教训他:“你说谁呢,你个小贱蹄子,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我替你娘好好收拾收拾你。”
杨冬湖才不会站在那儿老实的任人打,侧身闪了过去,那妇人打了个空,扭过身就要再打一次。
朱翠兰找不见杨冬湖和赵方初,出门想来寻他俩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谁知道,就看见有人要动手“哎哎哎,干嘛呢,怎么打人呢。”
那妇人见有人过来,停住了动作。
朱翠兰这才看清楚来人,不禁怒从心起:“刘素芬,你干什么。”
被叫刘素芬的女人看见朱翠兰脸色也是不好,语气生硬:“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干什么,小小年纪目无尊长,什么东西,你不管教我替你管教。”
杨冬湖不知道刘素芬和他们一家的恩怨,朱翠兰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怒道:“你行了吧你,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我们家小孩儿用不着你来管,你算老几啊你,管好你女儿得了。”
刘素芬是朱翠兰表叔家的孩子,她家孩子多,男男女女加一块儿有八个孩子,她排老三。
上头有哥姐,下边又有弟妹,为了能多引得父母的注意,刘素芬性子越发的要强拔尖。
她嫁人的时候运气好,嫁了个李姓富农,日子比旁人要滋润些,生孩子的时候又一连生了三个男孩,后头又得了个闺女,性子更是张扬无比,眼睛都放在了头顶上。
朱翠兰只有一个弟弟,她年轻没出门子的时候在家里是个受宠的姑娘,同一村住着刘素芬就爱跟她比,比得到的脂粉首饰,比出嫁时的聘礼。
当刘素芬得知朱翠兰只是嫁了个没有分到土地的瓦匠时, 心里不知多窃喜,暗地里说过不少的风凉话,说朱翠兰以后死了都没地方埋。
当初朱翠兰生赵方初的时候办了个满月酒,也没去请刘素芬来吃席,她自己闻着味儿就来了,朱翠兰见人来都来了,那时也还没撕破脸,不好往出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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