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刚得到消息就想投降啊?
难怪你是世家大族中人,我不及也!
左品面如死灰。
而张补与卢承弼对过一招之后,心中激荡万分,冒着雨水,又望着远处隐隐有一道熟悉的气息正在杀来,深吸一口气之后,直接化为一道血红遁光,飞遁而逃。
跑吧。
没办法,郑均要来了。
张补的内心蒙尘,憋屈不已。
两次。
已经两次了。
他这辈子,只逃了两次。
都是因为郑均。
如今自己境界跌落外罡二重,而郑均气势汹涌,赫然已经到了外罡三重。
我这辈子,还能打跑郑均一次吗?
张补陷入了沉思。
不过好在,手中的罚罪戈隐隐发烫,让张补有些心安。
自己,也是缴了一把十分强悍,通窍用起来都绰绰有余的法器神兵。
也算是小胜了。
张补在心中想着,然后血色遁光更快了。
望着张补的遁光,卢承弼并未追击,而是深吸一口气后,转身看向已经被束缚起来的左品,当即道:“砍下刘杰的脑袋,同我一起去迎接郑将军归城!”
“告诉全军将士,左品已擒、张补已逃、刘炎、刘杰兄弟已死,让将士们放下兵器,莫要抵抗!我等这不是叛乱,而是拨乱反正!”
凤凰烧尾方能登天,诸君岂能效燕雀恋旧檐?
雨歇云散,阳光照耀在这片狼籍的战场上。
湿漉的土壤散发着沉重的铁锈味,残肢断臂在光芒中显得格外醒目,一片死寂之中,唯有一万多名贼军士卒,正按部就班的待在军营之中,无命令不得出营。
而在军营之前,已经高举白旗的卢承弼站在军营前,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的整理自己的衣冠。
而在卢承弼身后,还站着其他三个外罡将领。
这三位外罡武者,分别为周寅、游顺安、魏凌英。
游顺安、魏凌英,皆为左品、张补副将,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位姓章的外罡武者,不愿反叛张本功,因此被卢承弼就地斩杀。
其余二人,皆是归降。
不过惹人注目的是,那魏凌英,竟是员女将,而且修为赫然已经达到了外罡二重的境界。
只不过……
此女将倒是与那些话本之中英姿飒爽的女将不同。
魏凌英身材高大,足有八尺之高,体重看着也不轻,面容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微微丑陋,一道刀疤横跨在她的左颊,怒目而视,比一旁的游顺安更爷们不少。
而那游顺安,则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曾是宣州某地的县令,县城攻破后,被裹挟进了张本功军中,一直在军中效力。
清理了一波张补、左品以及刘炎刘杰兄弟的死忠后,卢承弼站在此处,心中满是忐忑、复杂之情。
此番正值下午,雨过天晴之后,战场上还生有一丝阴冷,空气中隐约传来伤员的低吟声。
毕竟,今日一事,实在是突如其来,他本人也是临时起意,事后思索,也是只觉得乱世挣扎,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希望将来回想,能不后悔今日之事。
“唉!”
卢承弼重重的叹了口气,而就在此时,卢承弼忽得感觉前方真罡鼓动,进而传来一阵脚步匆匆,动静极大。
抬头望去,便见到一群身披明光铠的炼血精兵蜂拥在一尊青年中,朝着他走来。
那青年一袭丝质黑衫,衣衫随风轻轻漾起,面容棱角分明,有一种亲和感,身姿如同松间之鹤,挺拔而孤高。
眉宇之间,英武甚足。
望之,有穆穆天子之仪。
看到这一幕,卢承弼不由感叹万千。
不用多说,这为首的黑衫青年,必然是郑均无误了。
光说这姿态,郑均便比那瞎了一只眼的张本功要强上许多。
谁又不喜欢英武的少年郎呢?
而郑均见了卢承弼,也是露出了一抹微笑,远远伸出手来,扬声道:“卢先生今日倒戈,弃暗投明,实乃明策!”
说罢,郑均便已经上前,与这卢承弼手掌紧握。
而卢承弼闻言,心中倒是呼出一口气来,正准备跟着郑均一起做做政治表演时,却忽然听到郑均又低声道:“当年令祖持节督云燕六镇,实乃英雄也!郑某在黑山读研兵法之时,还临过卢公的《却虏十二策》呢!”
听闻此句,卢承弼不由愕然。
持节督云燕六镇?
那是前魏末年,卢家第一位发迹的先祖,为大虞天子征伐天下时候的事儿了!
现如今都到了大周,哪儿还有什么云燕六镇。
郑将军说出这句话,莫非也是一场暗示?
卢承弼在心中暗忖,但还是露出惶恐表情,道:“承蒙将军不弃,罪臣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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