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着也不像是正儿八经的画家
不知道是谁雇来的
查一下背后是谁,他都被之前那次绑架给整怕了
过了一会儿,楚昭熠才重新走进自己的画作的那片展区,秦教授和那些老友一起去吃饭了,他就和顾余森逛了逛,本来是去打算去找谢家人
但顾余森强烈要求来楚昭熠的展区看,两人就过来了。
谢庭昀和张安茹他们还在这里,三人在一张画旁边窸窸窣窣不知道在说什么,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楚昭熠站在展区中央,这里是人聚集的最多的
顾余森没见过这两幅画,一下看到还是有些震撼
没错,是两幅
第一幅画暗灰色背景中,一颗心脏悬于玻璃罩内,血管如枯萎的藤蔓虬结盘绕,每根末梢都缀满褪成灰褐的玫瑰花瓣。花瓣边缘蜷曲焦黑,似被火焰舔舐后凝固的灰烬。玻璃罩内氤氲着浑浊雾气,仿佛心脏每一次挣扎的喘息都被困成黏稠的淤血。
在心脏撕裂的缺口处,一株青白色新芽刺穿腐肉与荆棘,两片幼叶如婴儿蜷握的掌心。
观者被那颗被玻璃罩困住的心脏攫住视线——凋零玫瑰花瓣将心脏包裹得密不透风。玻璃罩内浑浊雾气凝固成死亡气息,令人窒息。
而那株从心脏缺口处探出的新芽,嫩叶上的血珠露水像未愈合的伤口,希望的微光在此刻显得格外刺眼,反而加深了绝望的无力感。
这是楚昭熠当初在谢家画的那幅。
第二幅玻璃罩早已崩裂成水晶暴雨,残片中那颗心脏化作深褐土壤,裂口处的嫩芽已经长成巨树,树干裹挟着玫瑰残瓣向上暴长。
树冠擎天蔽日,枝桠间千万朵白花轰然怒放,每一片花瓣都透明如新生蝶翼,露珠在花心颤动,折射出虹光碎钻般的锋芒。最顶端的嫩枝仍在向虚空生长。
观者仿佛听见树根撕裂土壤的轰鸣,感受到树干生长的震颤,嗅到新生花瓣的纯净香气。
希望不再是幻影,而是从伤痕深处破土而出的磅礴力量,令人震撼而感动。尤其是树根处一支新生的红色玫瑰花点缀的格外有力。
而这幅是楚昭熠彻底痊愈后再次拿起画笔创作出来的东西。
顾余森盯着这两幅画看了许久
别人可能不会明白,可他又怎会不知道呢?
最开始的阿熠将自己困在玻璃罩中执拗的守着年幼的一点希望,顾余森十二岁时送出的那支玫瑰花的根芽无限蔓延,缠绕着他无法挣脱。
而现在的阿熠已经冲破了那层玻璃罩,将曾经的伤痕化作滋养生命的土壤。那株从心脏缺口处探出的新芽,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枝桠间绽放的千万朵花朵,每一片都像是从旧日伤口中重生的希望。
顾余森的目光从画作移向楚昭熠,发现他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深邃而平静。
不似以往,总是黑漆漆的空洞。
顾余森忽然明白,这两幅画不仅是楚昭熠对过去的告别,更是他的未来。
那些曾经的痛苦与挣扎,如今已化作他生命中最坚韧的力量,化作他成长的养分。
顾余森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有些心疼的把人揽进自己怀里。
成长了很多的楚阿熠也吃了很多苦吧
楚昭熠肆无忌惮的在顾余森怀里蹭了蹭,像只柔软的小猫露出自己的肚皮打滚。
展厅内的灯光柔和地洒在画作上,玻璃罩的碎片在画布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那些曾经困住他的枷锁,如今已化作他脚下的星辰。
搞定岳父!
画展持续好几天,后面楚昭熠就没再去了,倒是张安茹现在没什么事了就要过去看看。
说是很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儿子
楚昭熠不明所以
顾余森倒是深感认同
刘海涛过来检查了一遍楚昭熠的身体,其实情况已经恢复的还可以了,可以手术。
两边商量了一下还是把手术时间定在了年前。
过年放假在家里正好休息着养养
等开学了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谢家人和顾余森都觉得可行,就把时间定下了。
楚昭熠不管这些,最开始他对自己的听力没什么大感觉,甚至觉得没有听力也是一件好事,所以对治疗一直抱着一种消极的态度。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对这场手术隐隐也有了些紧张
时间定在一周后,手术结束后基本上就快过年了。
顾夫人和顾父决定去国外旅游,把自家儿子打包丢进了谢家做上门女婿,两人当起了甩手掌柜,筹划着今年过后就开始慢慢把顾家的一些事情转移到顾余森手上。
等他毕业就可以全面接手顾家。
谢家有一层都是给楚昭熠的,顾余森自然也跟着一块儿住。
谢庭昀对此表示不满,强烈要求让两人分开睡,被张安茹狠狠揍了一拳才委屈巴巴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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