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是这么说,那位离开前嘱咐过我们和兽神,阿璃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跋涉。"年鸢鸢看着沧海月几欲暴跳如雷的模样,只能先上前做个缓颊。
墨词这次倒是没和沧海月一起暴走,他难得静默在一旁,低垂着头,若有所思。
"帝江,你先回去吧,妻主自己一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剩下的我和巫医他们一块想办法吧。"墨瞳抬起,望向帝江,而他难得严肃的模样也让帝江怔愣了下。
帝江还坐在原地,他是想回去,但他又有满肚子的问题想告诉兽神,比如凭空出现的雄性,那什么莫名的禁制,那些种种他有股异样的疼痛感,并不严重,只是钝钝地出现,又莫名消失。
沧海月好不容易按耐住一肚子火,见帝江还不起身,顿时气又不打一处来,璃璃想他了,这家伙不赶紧回去是在搞什么?这要换作是自己,沧海月肯定飞也似的投怀送抱。
"唉去去去,有我和墨词在呢,你赶紧的,回家!"
——
圣曦璃抱着帝修,眼底的柔情深切,指尖看似不经意的轻缠着奶白的崽毛。
紧闭的窗忽而一响,圣曦璃抬眸望去,兽世还没有玻璃窗,看不见外头的景象,只能把木制的窗扇推开。
圣曦璃抱着崽子缓慢地起身,那敲击声也不停,就等着她过去,"谁呀?"
蓝眸狐疑,心想不会是兽夫们,有正门不走干嘛敲窗。
正想着,纤细的掌心推开被不断敲打的木窗,倏然一道火红的飞影闯进屋内,把圣曦璃吓得抬起臂膀防卫。
她现在对红色这个颜色有反射动作,全身血脉神经就像被激活一样,绷得很紧。
她紧盯着地上的火团,在火光逐渐消逝的瞬间,显现了一道纤纤的身影,让圣曦璃蓦然屏住呼吸。
帝修被失神的圣曦璃扔到地上,他摔疼了,"嗷呜!"啊啊,阿母不要放手啊!
"你"那道鲜红如烈焰的熟悉身影,灼得她眼眶微红,目光紧黏在那道纤细的身体上。
火团烧尽,浮现的是一头如火浪的长发,妖娆的背影转身,淡金色的凤眸直面圣曦璃的目光。
"业火凤凰,参见主上大人。"
女子恭敬地俯身,单膝跪地,一手撑在膝上,一手垂立扶地。
圣曦璃失神怔愣,对交心的属下那许久不见的想念,在这一刻化作了眼泪。
"业火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命运女神那儿吗?"她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视线用力描绘着业火的轮廓。
"主上大人是敛杀,他去了中央神殿。"业火双手扒拉着圣曦璃的手腕,神色激动,"他从命运女神那儿将我遣到下界,我完全不清楚他的意图是什么"
圣曦璃只是听她这样潦草的说明,就能知晓敛杀的动机,但她没有瞒着业火的打算,她猜敛杀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会去命运女神那里将业火讨了回来。
"梅恩赫?"业火听了她的阐述,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荒唐的话,只是她从圣曦璃的话音里得出了几个问题,"主上大人,你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断层?"
她太早就被圣曦璃派去命运女神那里,寻找失踪的菲洛珩,待在封闭的中央神殿里头,以至于后来圣曦璃跳诛仙台的事她都一无所知。
圣曦璃哑然,她从未想过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紊乱,很多事情她都以为发生得突然,让她措手不及,从业火的疑问中,她才终于正视到了问题。
诛仙台没有抹去她的记忆。
她还留有在勒罗特的记忆,却忘了某些人和事,好比忒伦瑟,菲洛珩。
但她好似只忘记了这两个人,为什么?
想到这里,禁制的枷锁霎然掐紧,让她的心脏钝疼。
"主上大人"她扶着圣曦璃坐在床侧,这时房门忽然打开,业火警惕地瞳仁瞬时扫了过去。
可是来人的紫眸却让她的眼神一顿,"菲洛珩?"
等她仔细一瞧那人微皱的眉眼,她才发觉是自己看走眼了,两人的发色和轮廓并不相像。
圣曦璃忍着心脏的抽痛回头,顺着业火的目光看见了门口颀长的身影,"帝江"
她的声音软糯虚弱,揪得他回神,"璃璃可是又头疼了?"
帝江收回对业火审视的目光,长腿一迈,从业火手中揽过圣曦璃。
这雌性方才那声惊呼传进他的耳膜,竟让他脑子倏然一痛,仅不过片刻便消失,来无影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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