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坐在长椅上的姜融视线放在了自己的右腿上。
他之所以能跳的这么轻松,三周跳的动作对伤势负担不重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则是他没有寻常人害怕二次受伤的自我保护心理。
很多经受过伤病折磨的运动员,哪怕伤好了也再也无法发挥出全盛时期的水平,正是因为大脑会将受伤场景反复重现的,恐惧疼痛而导致的趋利避害的本能。
可对姜融来说,疼痛顶多算一剂调味生活的良药,可有可无。
他不会主动追求疼痛,但也不会因此而怕它。
不甚在意地移开目光,想要落在场地还在训练的其他人身上,可视线一转,姜融看到了一个毫不意外的身影。
周肆月卷起了半边袖腕,就这样走了过来蹲在了他的身前,用那双混血的冷白皮,覆盖着肌肉的有力胳膊按在了他的右腿上。
随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地按揉着。
他的耳垂上带着一个十字架,脖子上还挂着枚素银小坠子,正随呼吸轻轻晃动。
姜融瞧着他,刚想将腿抽出来。
这人却骤然按在了他的腿心,拧起了眉头,似笑非笑地冷着嗓音说:
“教练还是不要动比较好。”
”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的世界冠军、前任冬奥金牌得主,是一个十分能忍痛,但爽度的承受阈值却低到不可思议的先天圣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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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位毛子,你怎么一口大佐味。
清冷白月光
……?
姜融思寻了一下, 敛去了眼底的笑意。
看来是他太过顺从,给了这个男人很好欺负的错觉,不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手动脚, 还妄想用这种轻浮的姿态来掌控他。
这样嚣张, 是觉得有恃无恐吗?
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拿捏住了他,料定为了梦想回国的教练不想把事情闹大, 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试探他的底线?
垂眸看向被攥住的大腿, 姜融疑问似的轻声道:“你认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偶像和粉丝?还是教练和男单选手?”
他声音不大, 却带着讽笑般的冷意:“总不可能是恋人吧, 这位尾随犯罪,登堂入室的外国朋友。”
他话语里表达的意思很清晰:既然什么都不是, 那就麻溜点放开他,他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做过多的纠缠。
这样说着, 姜融没理会对方的威胁, 顺势就要把腿抽出来。
可撞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后, 他忽的一愣, 就连动作都不自觉地停顿住了。
银发的男人刚才还带着玩味的神情此刻却悄无声息地凝滞了。
他上扬的唇线扯得很直,下颌也随之收紧,那双本就漆黑的眼珠仿佛成了融化的墨汁, 漫无边际地在瞳孔附近晕染开来。
这种态度……
姜融心头一震, 诡异地跟他思维同频了。
顿了顿,他试探般地确认:“你……真觉得我们是在谈恋爱?”
“难道不是吗?”
周肆月反问的语气理直气壮, 看起来比他还要有底气。
他两根眉毛高高扬起,看向姜融的眼神带着强烈的谴责, 宛如在看某种渣男:“你睡了我!翻来覆去的那种!我还是处男,干干净净的连手都没有牵过,事到如今你竟然不想负责?”
姜融:“……”
他哑然地看着周肆月,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有精神疾病史吗?”
周肆月睁大眼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似的:“你还贬低我?别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摆脱我了,在我们国家你这种行为是要蹲局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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