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十月的女子。”
“我的天啊,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可是欺君大罪啊。”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隆庆帝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沈初,目光微沉。
“沈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初跪在地上,沉声道:
“陛下,臣原名沈楚楚,是沈知行的嫡女,当年侥幸躲过北戎城。
化名沈初入朝堂是为了给宁安侯府申冤,实属无奈之举,请陛下恕罪。”
隆庆帝皱眉,“沈楚楚?竟然是沈知行的女儿。”
恒王听着四周的议论声,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他暗暗朝自己早就安排好的官员使了个眼色。
于是,有人率先站了出来。
“陛下,大家都看到了,沈初分明就是女儿身,她假扮男儿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此等恶行混乱科举,祸乱朝政,败坏朝纲,是欺君大罪啊。”
陆陆续续又有不少大臣纷纷站出来附和。
“女子入朝为官,此等荒谬之事闻所未闻啊。”
“女子无才便是德,女流之辈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岂能容她在朝堂牝鸡司晨?”
“求陛下赐沈初死罪。”
“臣附议。”
一时间朝堂上乌压压跪了不少人,纷纷请求陛下严惩沈初。
其中以督察院右都御史杨大人言辞最为激烈。
“陛下,今日若不处死沈初,那便是在姑息纵容此等不正之风啊。
若天下女子都像她这般,个个扮成男人,跑去考科举,入朝堂。
那朝堂岂不是要乱成一团?且女人们都跑去当官了,那谁来生育,谁来管理后宅?
如此岂不是天下都要大乱了?陛下,此风不可助长啊。
臣认为沈初不仅要惩处,还必须要严惩,如此方能镇住这等不正哎呦,谁砸我?”
杨大人一番慷慨陈词还没说话,一根上好的狼毫笔狠狠砸在他的嘴上。
裴渊舌战朝堂
疼得他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小公爷我砸的。”李承宣撸着袖子,本来就鼻青脸肿的脸此刻满是怒意,就挺吓人。
他是说不过这些读书人,但他能动手啊。
“都说读书人笔杆子硬,没想到读书人的嘴还这么臭啊。
什么此风不可助长,我看你这胡咧咧风气才不能助长呢?”
别以为他不知道。
这位督察院右都御史杨大人是恒王的人,他儿子娶的正是安定侯的小女儿,恒王的表妹。
恒王前些日子才把他弄进了督察院。
杨大人捂着被打肿的嘴,气得浑身颤抖。
任凭是谁砸他,杨大人都能跳出来向皇帝告状,求陛下严惩。
偏偏小公爷李承宣不行。
整个护国公府的爷们都死在了南疆的战场上,只留这么一根独苗苗。
别说城阳大长公主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就是皇帝也轻易不斥责他。
被砸了就只能受着,杨大人愤愤不平。
“我说错了吗?自古男女有别,尊卑有序,男人在外面建功立业,辅佐君王治理天下,是男人的本职。
女人就应该在后宅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伺候公婆。
再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目光浅薄,能有什么啊啊,谁又砸我?”
杨大人捂着嘴痛呼出声,这回门牙都快被砸掉了。
贺正祥低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核桃,放在手里继续盘着,耷拉着眼皮,说话义正言辞。
“身为你的上峰,杨大人说得不对,我有责任指正教导你。
你也是读了那么多年书的人,我且问问你,四书五经里那一段写了女人不能为官?
照我说,男人能做官,女人也能做,男人能经商,女人一样也能经商。
杨大人张口闭口看不起女人,说女人目光短浅,难道忘记自己也是女人生的吗?
你敢不敢对着你的老母亲骂一句目光短浅?”
“你!”杨大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简直强词夺理,若照你这么说。
男人能做官,女人也能做官,朝堂上男女混杂,岂不是没了伦理纲常?天下岂不是要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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