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杏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她被吓得短促‘啊’了一声,扭头窜回了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这几个动作眨眼间一气呵成,榻上其他几个人扭过头就见惠杏已经挤在她们中间了。
“那现在怎么办?”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会儿谁也不敢过去了。
“不然去找个大夫?”
“这是在宫里,要去找御医,只怕这会儿宫门都下钥了。”
更何况她们这样的身份,只怕病死在这都等不来一个太医。
“去找嬷嬷?”
这个主意也不错,但问题是,谁去?
毕竟在这宫里,很多事都在明晃晃的教训她们——事不关己,不做是小错,做了反倒是大错。
阿杼入宫当晚惊梦夜啸惊动嬷嬷,差点被打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如今选宫在即,谁愿意去冒这个险?
没有人开口。
“现在太晚了,要是惊动了嬷嬷事情就闹大了,不然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禀报?”
“也也好。”
随后屋内只剩阿杼粗重的喘气声和轻不可闻的呜咽哽咽声,其他的人也不敢睡,就这么一直坐着看着阿杼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梦半醒间,阿杼的声音好像小了,渐渐的众人有了睡意,相互偎依,靠着墙慢慢睡了过去。
每日早上,掖庭内的宫人都是要点卯的,东南西北四院都有负责的嬷嬷看着。
这会儿的杨嬷嬷黑着脸,阴沉沉看向北院众人所在处。
“阿杼呢,她怎么没来?”
和阿杼同屋的几人大气也不敢出。
阿杼一贯都不和她们一起行动,昨夜里那一顿折腾,西屋的人早上都起迟了,她们几乎是一睁开眼就下意识匆匆跑来的。
见没人说话,杨嬷嬷直接点了名:“竹青,你说。”
竹青胆子最小,也经不住吓,杨嬷嬷一问,她就吞吞吐吐的说道:“阿杼还在屋里”
杨嬷嬷拧着眉,脸色黑了些:“还在屋里?!”
“她一个人在屋里干什么?!”
竹青被吓得一个哆嗦,说话都带了哭腔:“昨个夜里,昨夜里阿杼她给自己涂了,涂了些玉女粉以后就有些不适”
好么,一听这话,杨嬷嬷都无语了片刻,显然这些年阿杼想方设法折腾自己那身皮子的事,就连杨嬷嬷都有所耳闻。
再看着底下神色各异的小宫人,杨嬷嬷心头冷笑了一声,得了,十有八九是折腾出事了。
也好,选宫在即,杀鸡儆猴也是惯例。
“都跟我过去看看。”
杨嬷嬷眼神泛冷,显然是打定主意,借着阿杼最后再好好敲打一番这些宫人,让她们将教训死死的刻进骨子里,不敢再犯。
“不要以为你们这些小动作没人看的出来。”
“要是阿杼真出了事,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最后一句话叫众人心中惴惴,阿杼那个惹人厌烦的蠢货,大家只是想出出气,怎么就她一个人要死要活的?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这会儿也没人敢说话,众人忐忑的跟在杨嬷嬷的身后往西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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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明霞,我有点慌 拿来吧你……
掖庭,东院。
今儿晨起外头的天便阴沉沉的,这个时辰也未见晴,呼呼的裹了层冷风,刮的园内草木扑簌簌左摇右摆。
“你说阿杼如今是真的还是假的?”
见身旁的人不信,挤在人堆里的翠文急的直跺脚,她连连道:“那还能有假?!”
“杨嬷嬷都亲自去了,还有那么多人一同瞧见,我还能蒙你不成,不信你问燕儿。”
被拉着胳膊的燕儿点了点头,“阮姐姐,翠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就连我,我当时也是吓了一跳。”
“”
“北院的撂了话呢,都说是亲眼看着她从明霞那得的。”
“明霞给的?”
“明霞呢?”
“明霞一早就去绣房送针线活儿了。”
“”
阵阵阴风打着旋儿的吹却挡不住掖庭里一众宫人的激情。
乌泱泱一片人挤在东院,或是面带惊奇,或是带着游疑,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讨论的火热。
“看,明霞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整个东院霎时一静,众人齐刷刷扭头——
迎着无数直勾勾目光,一只脚迈入院内的明霞:
“明霞!”
“明霞姐!”
正主一露面,霎时像往热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原本就热闹的气氛恍若“啪”的炸开了。
宫人们一边激动的喊着一边扑了过来,还在愣神的明霞稀里糊涂就被簇拥着进了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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