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如何了?”
每年上林苑围猎,年纪小的皇子皇孙们也要拿“弓箭”射击猎物。
只不过他们用的箭不带箭头,而只在前面包一块白布,在白布上沾满不同颜色的颜料——比如皇太子用黄色,吴王太子用红色。
而只要在猎物身上留下了颜料,便算是射中了,最后还会算出一个总分进行排序。
那宦官凑了过去,在陛下耳边小声道:“吴王太子排第一,燕翁主排第二,皇太子排第三。”
统共没有几个孩子,皇太子排第三,这排名实在算不得光彩。
皇后便道:“没搞错吧?”
陛下只道:“业精于勤荒于嬉,皇后看浩儿平日可有用功练习?”顿了顿,又笑道,“不过也只是游戏罢了。”
又说外面天气太寒,既已结束,那便起驾回殿。
歇息片刻,晚上还有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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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驾回宫观时, 季恒已是一身病气。
他感到浑身又湿又寒,一进房间便脱了沾满寒气的狐裘,缩进了被子里, 习惯性叫道:“小婧。”
一名侍女走上前来, 应了声:“喏。”
季恒反应过来, 说道:“……不好意思, 叫习惯了。”又道,“能不能帮我把炭盆挪近一点?”
那侍女又道:“喏。”
而正要挪,房门开了, 姜洵换好一身常服走了进来,说道:“我来吧。”
他说着,走上前去,把炭盆挪到了床下,差不多季恒腰部那个位置, 而后在季恒脚边坐下了, 说道:“屋子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好生无趣。”
季恒受了寒,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蚕蛹,只把手臂露了出来,搭在了额头上,说道:“那咱们说说话。”
姜洵道:“叔叔还欠我件事情呢。”
季恒眼睛睁得迷离, 想了想, 也实在没想起来自己欠阿洵什么了?
姜洵便道:“骑了一下午的马,手都冻疼了, 该叔叔还我了。”
原来是要他捂手。
阿洵的手露在外面攥了一下午的缰绳,而他好歹是缩在狐裘内捧着铜炉,肯定是他的手要暖一点的。
这恐怕也是少有的, 他能还阿洵这笔“债”的时机了。
可他眼下实在难受,难受得一动不想动,便求饶道:“叔叔下次再还好不好?叔叔头胀,感觉要拿手压着才舒服一点呢。”
姜洵无言地打量四周。
他见床上放着两只枕头,季恒枕一只,旁边还空一只。
这枕头是软枕,丝帛内填充的是助眠的药材,还带着淡淡药香。
他笑了笑,忽然起了个坏主意,便轻轻把季恒的手臂拿下来,把那枕头搭在了季恒的脑门上,把两边压实了,让枕头贴合脑门。弄完后像是很满意,说道:“这样。”
季恒:“…………”
他感觉自己的样子有点傻,于是有些无奈。
但这软枕内除了药材,似乎又填充了些谷物,有一定重量,压在额头上还怪舒服的。
他又着实无力,便一动未动,任姜洵摆弄。
姜洵则又把他的手攥过去,而他发现姜洵的手竟还是热的!那温度有些惊到了季恒,这是正常人在外面冻了一下午后还能拥有的体温吗?
姜洵把季恒那只手捧在手心,轻揉轻吹,弄热了放进被子里,又把被子掖好,说道:“叔叔睡一会儿吧,晚宴还要一个时辰。”
季恒半昏半醒道:“但你无聊可怎么好?”
“没事。”姜洵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卷竹简,这是先生要求背诵,等他回了临淄要检查的,文章可长,“我先做一会儿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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