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月浮玉听完，拿出一张纸，“是即公山那群人的招供书。据他们说，捕食妖怪和神仙，困住其魂魄的法子，皆来自齐郡的一个人。他们还说，这个人换了不少身子。”
&esp;&esp;“换？”
&esp;&esp;“对。换身子。”
&esp;&esp;即公山食妖怪的人，共三十二人。
&esp;&esp;几十年前，这三十二人与齐郡的那名男子是同村。某日，一个面生的男子回村，坚称他就是村中某个外出的男子。
&esp;&esp;起初，村中人以为他是学会了易容之术。后来，有人听见男子的儿女问他，“爹，我们何时也能与你一样，长生不老？”
&esp;&esp;村民一合计，将男子与儿女绑到祠堂，欲烧死男子。
&esp;&esp;男子为了活命，情急之下，说他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他们长生不老。
&esp;&esp;法子便是：吃妖怪，吞内丹，变成非人非妖的怪物。
&esp;&esp;这几十年间，他们靠着男子传授的法子，果然不老不死。
&esp;&esp;但是，妖怪的内丹，凡人的身子无法承受。他们虽然得以续命，但此生再也不能踏出即公山。
&esp;&esp;孟厌：“他们为何吃牛头马面？”
&esp;&esp;月浮玉：“因为男子半年前曾回村，教给他们捕食神仙，走出即公山的法子。”
&esp;&esp;此话一出，孟厌遍体生寒，“他们是人啊……”
&esp;&esp;顾一歧：“因为是人，所以长生不老的欲念更重。”
&esp;&esp;男子走前，再三叮嘱他们，神仙不比妖怪。若神仙出事，天庭与地府定会查到他们。
&esp;&esp;可他们被困在即公山几十年，急不可耐想要走出去。
&esp;&esp;那日路过的牛头马面，成了他们第一个捕食的神仙。
&esp;&esp;可惜，男子骗了他们。
&esp;&esp;孟厌惊诧万分，“你的意思是，男子是故意骗他们吃神仙，好让天庭和地府发觉，抓住他们？”
&esp;&esp;月浮玉点头，“是。”
&esp;&esp;说到此处，姜杌问道：“换身子又是何意？”
&esp;&esp;月浮玉指着招供书上的几句话，“男子告诉他们长生的法子后，他们又囚禁了男子近三年。直到确定法子无误，才将其放走。但为了长久地控制男子为他们所用，他们抓住男子的儿女，逼迫男子每十年回村一次。”
&esp;&esp;男子每次回村，样子全不一样。
&esp;&esp;村中人怀疑他瞒下其他长生不老的法子，男子却说：“我这个法子，你们做不到。”
&esp;&esp;上一个十年，男子的儿女被妖怪所伤，一命呜呼。
&esp;&esp;男子得知儿女惨死，并未多说什么。直到半年前，他突然回村，说他打听多年，终于帮他们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esp;&esp;村中人信了，可是吃了牛头马面，他们依然不能走出即公山。
&esp;&esp;孟厌讶然：“这人已换了不少身子，竟还放不下儿女吗？”
&esp;&esp;崔子玉：“人嘛，骨肉亲情，断不了割不断。”
&esp;&esp;姜杌：“他们既知晓男子在齐郡，是否知晓男子叫什么？”
&esp;&esp;“严洵。”
&esp;&esp;“巧了不是，我们也在找严洵。”
&esp;&esp;第94章 百花魁（三）
&esp;&esp;姜杌将酒坊女子之言告知给众人，“若她没撒谎，巫咸的身子应是被严洵所占。可奇怪的是，巫咸的魂魄依然在自己的身子中，只是再不听巫咸的使唤罢了。”
&esp;&esp;两桩案子皆指向同一个人，月浮玉提议道：“既是一个人，便一起查吧。”
&esp;&esp;姜杌应好，孟厌却突然跳出来，“姜杌受伤了。不如我跟着你们，让他先回搅乱荒疗伤？”
&esp;&esp;月浮玉点头，姜杌原想解释几句留下来，反被孟厌一把捂住嘴。
&esp;&esp;等把其余几人送人，孟厌语重心长道：“你眼下受了重伤。万一碰到厉害的妖怪偷袭，我岂不是人财两失？”
&esp;&esp;“嗯……”姜杌局促不安地去碰她的手。见她没拒绝，手指勾起她的尾指，紧紧将她的手握进掌中，温声叮嘱，“别乱跑、别逞能、别贪财。还有，少跟顾一歧说话。”
&esp;&esp;“你大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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