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家大儿子是去年春入伍的,过了新兵连,月俸就有八百文,年终还得了五两银子的奖金。
算起来,他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子,一年挣到的现银就有近十五两!再加上一年四季各节日发的这些福利!
你们去雍泰朝的所有的城池打听打听,谁家十六岁刚成丁的小子,不靠走歪门邪道,就能挣来这些?”
几条长队的军属,早就这位妇人振聋发聩的话,问得鸦雀无声。
鞋拔子脸婆子嗫嚅了好半天,半晌才挤出一句:
“昂昂不是说大将军不好!昂就觉得不不公平”
刚刚还在给她加油打气的同龄人听到这里,生怕被鞋拔子脸婆子给连累了。
宁愿调头去队尾重新排队。
她们又羞又愧。
人不怕对比。
就怕和谁比。
比自己,几年前和现如今的日子,就有了强烈对照。
不是所有上年纪的人都是厚脸皮。
更何况,她们也怕自己的言行给大营里的儿子们带来麻烦。
哈密卫的城门楼上。
在排队军属们的视线盲区,领头的哈密卫的千夫长,转头问自己身后的一干下属。
“你们这也算是听了个全场,都有何感想啊?”
感想?
不敢想!
心里那有怨气的,此时羞臊得满脸通红。
而城门楼下唱主角的鞋拔子脸婆子的小儿子,好不容易才升到了百夫长的汉子,全身都快要烧熟了。
更是把头埋进了胸腔里,生怕有人看出他和那婆子有张五成像的脸。
场面有些冷。
无人敢乱应声。
众中基层将士,又听他们顶头上级悠悠说了句:
“升米恩,斗米仇!你们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吧”
风波未起,就被有心人给压了下去。
据知情人透露。
这位鞋拔子脸婆子的百夫长儿子。
就因为家中出了个不知感恩的老母亲,当天下午就被撸到了什长。
当然,这等小事是不会有人专门去镇西大将军跟前嚼舌根的。
腊月二十五,家家推磨做豆腐!
关西最不缺的就是豆子。
各种各样的豆制品,都被玩出了新天际。
也就是这一天,赔款规定期截止的最后五天。
喀什葛尔汗国把他们赔偿的和阗美玉若干,骏马万匹、牛五万头、羊百万只送到了伊里河谷。
由田玖代为检验签收。
而这些,稍后会由镇西大将军向朝廷通报。
是直接在关西折现,还是要把这些赔款亲自送到商都,皆由朝廷定夺。
国之重宝
二十七,赶大集。
通常这一天的集市都格外热闹。
百姓们会上街买鞭炮、春联、香烛、烧纸、各种肉类和节礼等。
通往商都的官道上。
有一行车队,正冒着天寒地冻缓缓驶来。
阵容大的,过往的行人无不瞩目。
就有那好事者,忍不住要拉上相熟的闲话几句。
“这眼瞅着就要除夕了,又是哪位大人入京述职?带的行李也太多了吧?天呐,那是什么车?大得像一间屋子。”
“没见过!不知道!我只知道前几天巴蜀布政使大人的车队,也没这一位阵容强大。人家巴蜀布政使大人,还是长公主的驸马爷呢。”
“啊!我知道了!那马车后面拉着大车是骆驼啊!骆驼这种牲畜,只有大西北才有。从西北来的肯定是忠勇侯一家!人家不是回京述职,听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兵部尚书了!”
“这个忠勇侯的爵位好耳熟!难道就是那个让胡人割了伊里河谷一大片地,给我雍泰朝的关西忠勇侯?”
“是他,就是他!”
“”
关西忠勇侯的大名,如雷贯耳,皇城附近的百姓们,再次热烈的议论起来。
到了城门口。
自有亲兵上前与守城兵丁打招呼。
他们这行人很快就被放进了城去。
忠勇侯府在内城南端朱雀大街上,是一座御赐的五进大宅院。
穿过外城,进内城。
期间。
熊真透过车窗,看着商都外城的街景,时不时眉头紧蹙。
同车的亲兵独眼,随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
看了半天,也不知他家主子为何眉头不展。
“主子,怎么了呢?”
不知主子心
思,咱就问。
独眼一向如此直率。
熊真瞪了这个脑子发育一直不怎么好的家伙一眼,低声道:
“你没发现这都腊月二十七了,皇城内还不如咱们关西的大集热闹?街上也没几个四处乱蹿的孩子!你再看街上的百姓们,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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