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驹把公冶明?平放在床上,替他把外套解下,留最里一件亵衣,再把被褥铺开,盖好,包裹严实。
“我在门口看书,你若有?什么事?,就喊我。”
公冶明?全身缩在被褥里,只剩一张通红的露在外面,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白朝驹见他并无大碍,准备离开,留他一人好好休息,才转身,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黑驴。”
白朝驹猛地回头,小脸紧绷。
公冶明?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小心地眨着眼睛,又补上几个其他的称呼:“殿下?……哥?”
“我是说,你如果有?事?,就喊我,不?能随便喊着玩。”白朝驹走回床边,一本正经?地嘱咐道。
“而且,不?能乱喊外号,这里可不?是咱们的住所,有?很多外人在,你得喊我殿下。”
公冶明?点了点头,又喊了一声:“殿下。”
“嗯,就这么喊。”白朝驹转身要走,耳边传来又传来一声。
“殿下。”
这声比刚刚喊得更重,更急。白朝驹回过?头,怒道:“不?是说了,不?能乱喊吗?”
“没有?乱喊。”公冶明?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你真?有?事?啊?”白朝驹又走回床边,问道。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要和我一起?睡觉?”公冶明?的眼眸亮闪闪的。
我何时说过?这话?白朝驹一脸茫然,飘出一句:“嗯?”
公冶明?眉头一皱,说道:“你刚刚明?明?说,咱们去床上,不?是要和我一起?睡觉吗?”
我那是想哄你去床上睡觉,怎么理解成这个意?思了?白朝驹愣住了。
“你又想糊弄我。”公冶明?小声嘀咕了一句,把脸埋进被子里。
陪他一块儿睡也不?是不?行,只可惜自己刚刚睡醒。
“你是不?是还冷?我可以陪你睡一会儿,给?你暖暖手脚。”白朝驹说道。
公冶明?摇了摇头。
“不?冷吗?”白朝驹问道。
公冶明?又摇了摇头,说道:“既然要睡,当然得睡一整晚。”
白朝驹还在犹豫,迎面吹来一阵凉风。
公冶明?直接掀开了被褥,露出大半床铺。他侧躺在床上,胸口的亵衣歪歪斜斜的,露出白里透粉的胸口,和因为太瘦显得格外纤长的锁骨。
白朝驹的心脏立刻漏跳了好了几个节拍。
“别这样,你快把被子盖好。”他慌忙道,脸颊像是有?火在烧,隐约明?白了这人所说的睡觉的意?思。
公冶明?依旧倔强地举着被褥,黑亮的眼眸黯淡了,声音低低的:“真?的不?能一起?睡吗?”
白朝驹哪里狠得下心再拒绝他,三?两?下脱掉衣服,躺到床上。
不?出他所料,温暖的四月,被褥里还是冰凉一片。公冶明?虽然喝了酒,肌肤白里透红,身子却没有?半点热气。
白朝驹握着他的手掌,拿脚抵着他的脚背,给?他取暖。一抬头,见眼前的人笑?得格外灿烂。公冶明?的双颊一片桃红,衬上那双桃花似的笑?眼,还有?鼻梁上若隐若现的桃枝。
白朝驹一时间看呆了,他不?是见过?公冶明?笑?,但基本都是稍纵即逝的微笑?,从未见他笑?成这样。像是雨后?乌云散开射入的第一缕阳光,灿烂地令人睁不?开眼,但又拼命想要看清。
“怎么开心成这样?”白朝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公冶明?笑?道:“因为你待我特别好。”
“特别好?”
“嗯。”公冶明?用?力点了点头,“你会给?我暖手暖脚,别人都不?像你这样细心,不?像你待我这么好。”
“这有?什么。”白朝驹笑?道,“从前天?冷的时候,你也给?我暖手来着。”
公冶明脸上的笑收敛了些,乌黑的瞳仁左右晃了晃,似是在回想。
半晌,他喃喃道:“因为你是特别好的人,待你好是应该的。可我干过这么多坏事?,你却还待我这么好,说明你真的特别特别的好。”
“什么叫干了那么多坏事?,你又说胡话了,是不?是又想挨罚?”白朝驹故作严肃道。
公冶明?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白朝驹口中的“挨罚”是什么,辩解道:“我这回可没说自己不?好看,你不?能罚我。”
“你自暴自弃,也得要罚。”白朝驹道。
“我说的可是真?的!”公冶明?昂着脖颈,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
“这可不?对。”白朝驹摇了摇头,“你为了沙州的士兵,在雪里冻了整整一个月,身子都垮了,还没有?半点怨言,我可做不?到这样。我从前是以为你傻,随便说几句话,你就愿意?相信我,把命也愿意?交给?我。我现在明?白了,你就是个大傻子,怎么可以把命交给?任何一个人。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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