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是不知,这支珠钗原本是枳国太子妃的饰物,皇帝倾慕太子妃,求而不得,才转而宠幸了与枳国太子妃容貌相似的丽妃。”
“……”
“丽妃身为其他女子的替代品,却认不清自己身份,去摔了正主的物件,才丢了名位与性命……三殿下,你如今莫非也要效仿丽妃,重蹈覆辙?”
替代品。
萧重鸾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的华宁,他初遇华宁时,华宁尚十二岁,眉目尚且圆润青涩,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如今华宁已满十八,容貌灼灼明艳,一笑足以惑人心。
“唔——”他笑了,“阿昀,我知晓该如何解决了。”
萧重鸾应道:“嗯。”
“你要配合我。”
“好。”
华宁将碗里粥喝完了,站起身来:“你在此处歇息,我去见见那两个胆大包天的盗贼,等我回来,你我再一同入宫。”
萧重鸾颔首,目送华宁离去,他放下碗筷,垂放在桌上的手指曲起,敲敲桌面,陆西延随之从外面走了进来。
“将昨日拿回的画给我。”萧重鸾道。
“是。”
为何庆嘉帝允许华宁接近萧重禾,却不许华宁接近他?这个问题从他知晓华宁与萧重禾一同参与阁庆后,他就开始思索了。
事到如今,他仍是满头雾水,唯一有所改变的,是他心底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陆西延站在萧重鸾面前,握着画轴两端,缓缓将画展开,萧重鸾原无甚表情的脸上,眉心渐渐收紧,紧接着,他高扬起手,将桌上的碗筷扫到了地上。
萧重鸾站了起来。
陆西延展开的那副画上,泼开了大块的朱砂。
什么都看不清了,尤其是那张已在萧重鸾记忆中模糊的脸。
渐行
“我的母妃是一个美人。”
“丽妃娘娘的美貌,属下幼时也曾耳闻。”
萧重鸾伸出手,指尖碰到了铺开了大片朱砂的美人面上,喃喃:“可我却不记得她的模样了。”
陆西延隐隐能从萧重鸾一系列的反应中猜出画出了问题,他小心翼翼垂眼一看,大吃一惊:“这——殿下可要去审问那几个胆大包天的盗贼,竟然将这画毁成了这副模样,大不敬!”
萧重鸾却不言。
区区几个江湖盗贼,为何会知晓当初阖宫上下不敢言论的丽妃被废一事的真相?庆嘉帝举兵侵入枳国国土,倾慕枳国太子妃?他从未听过,恐怕也是庆嘉帝继位前的皇室秘辛吧?
是枳国余孽故意透露消息想动摇伏国皇室,还是其实是在针对他?
丽妃因太子妃珠钗获罪,为何珠钗会在襄雅宫而不在庆嘉帝身边,画像被毁,又是为何?
“他让你不高兴了,对不对?”
“刚杀了人的家伙,就不要笑了。”
华宁来时,陆西延已追出山林,他手上只有一只珠钗一幅画,他向来不会亲自动手,手上又无任何刀刃,华宁为何知道房里那人是他杀的?
是巧合,还是……华宁知晓那人会逼他出手?
疑问过多,萧重鸾手心已润满冷汗。
他忽然出声:“西延。”
“属下在。”
“将画送去给华宁,告诉他我身体不适,请他替我将失物及人犯送入宫中,待我精神好些了,再去父皇面前请罪。”
陆西延愣住。
萧重鸾将画一推,起身回了床边,他将外衫脱到一半,手又停了下来。
“遣人去松州一趟,查查……”他垂下眼,看见了腕上的吻痕。
陆西延问:“殿下要查何事?”
萧重鸾安静一阵,道:“罢了,下去罢。”
三皇子府是从前一位老王爷的住宅,老王爷生性严苛,地牢里有不少刑具,萧重鸾第一次发现这个地牢时,还好奇地在里面看了许久。
对于主人来说,此处是个稀奇之地,但对于囚徒来说,此处应是地狱。而正站在牢门外的卷发美人,面容虽艳丽,却比地府里青面獠牙的阎王还叫人害怕。
“你们的道义,当真让我佩服,”华宁看着坐在墙角里的男人,赞叹道,“不过也幸亏凌三你们讲究道义,我才没被三殿下抓起来,与你们关在一起。”
外号作凌三的男人没那些个性子与华宁慢慢絮叨,直接道:“早知二哥会丧命,我们不会与你做交易。”
华宁想起死在血泊里的那个男人,困扰道:“我只是叫他稍稍地、温柔地透露些秘密出去,死得那样惨,应该是他自己故意挑衅了三殿下吧?”
凌三脸色愈发难看。
华宁笑道:“何必这样看我,你们入宫救人没成功,落在我手上,若不与我交易,早就死得一个不剩了,眼下只不过死了个老二,你们要感谢我才对。”
凌三想起那日入宫救人最后被擒的事,华宁不过一出场,就从皇帝手中领走了他们兄弟三人,寥寥问过施咒之事后,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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